京渊闻言掀起眼皮睨了京钺一眼,既不肯定也没否认。
“听闻云楚帝这几日夜夜留宿清芷宫,对那位新封的贤妃倒是十分宠爱。”京钺见状嗤笑一声,负手在屋里走了两圈道,“我还奇怪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京渊面无表情,淡声道:“我该有什么反应?”
“这不就该问你了吗?”京钺走到京渊面,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毕竟你对那位云楚帝到底抱有着怎样的心思,不是你自己最清楚了吗?”
说完京钺又笑了一声,啧啧感叹道:“不过这也是正常的,毕竟你是我的儿子,所以不管是男的女的,在你眼里应该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吧?”
京渊听着京钺刻意激怒自己的话,眼里却不见一丝怒意,反而也勾唇笑了:“是啊,那又如何?”
京渊此言,便几乎是在变相对京钺承认,他对萧霁宁到底抱有着怎样的心思了。
京钺微微眯起眼睛,开口说道:“不如何,只不过我知道了你为何要护着他坐在那个位置上而已。”
京渊脸上的笑容却更加明显了,并且他还怕京钺听不懂似的,补充道:“是啊,你也说了,我们是父子,父子之间又何须这样拐弯抹角?我的确喜欢云楚帝,我爱他爱到愿意将帝位拱手相让,爱他爱到愿意忍受着他宠幸别的女人,你不是就是想说这些话吗?我也承认了,现在,你要如何?”
京钺已经年过四十了,即使他身上一点也不见这个年纪的人应有的衰败之息,但他还是老了——而京渊却还是年轻的人,他比京钺还高了半个头,高大的身形极具压迫与肃杀之感。
而说完那些话后,京渊也朝前迈了一步,逼近京钺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睨着他,嗤笑道:“京钺,你又能如何?”
京渊从来就不怕自己对萧霁宁的那些心思被人发现,他也不怕有人知道他喜欢萧霁宁之后,会用萧霁宁来威胁,妄图能够控制他。
在那次他一时疏忽,让贤妃给萧霁宁下了毒之后,这样的机会在他有生之年,永远都不会再发生了。
京渊有这个底气,也有这个本事。
因为萧霁宁不是他的弱点,只是他的逆鳞。
“京渊,是我小看你了。”京钺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寒声道,“但你不要以为,你可以护住云楚帝一辈子,又或者,在他发现你这样肮脏的心思之后,他还愿意被你护着吗?”
“我能不能护住他一辈子这种事,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京渊拉开椅子在桌前坐下,微微侧眸望着屋外的弦月道,“而且皇位有多重要,这件事不是没人比你更清楚了吗?”
随后京渊看向京钺,问他道:“所以你觉得就算他知道了我的心思,为了坐稳这个你无比想要的位置,他又会怎么做?”
“那也要看看,这个位置他到底能不能坐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