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流匪能打得纪星明毫无还手之力差点全军覆没吗?我不信。”萧霁宁摇头,“这要么是纪星明故意放水,要么他们就是真的吐蕃骑兵,也有可能两者兼而有之。我现在都开始怀疑,在郦行宫想杀我那个刺客和吐蕃有关系了。”
不过好在现在局势也明朗些了,中秋宴禁军□□不是冲着萧霁宁来的,而是京渊,就证明这些人还是忌惮着京渊的——他们知道萧霁宁手中最大的武器不是皇权,而是拥有兵权的京渊。
若想对付萧霁宁,他们首先做的就是瓦解京渊的权势,或是离间萧霁宁和京渊的关系,只要京渊不再站在萧霁宁这边,要对付萧霁宁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萧霁宁蹙着眉道:“他们后面肯定还会想别的法子来对付你的。”
然而不等那些人对付京渊,京渊自己就把把柄送到萧霁宁面前了,他对萧霁宁说:“十月五日京钺问斩那日,我会去劫狱。不过也不能说是劫狱,我只是会让一名死囚代替京钺,等行刑结束后,我再将他转回我将军府的密室中去关押。”
“京将军,你把这种事和朕说得如此清楚。”哪怕早就知道京渊会这么干,可是现在听他把劫狱这种事讲得如此直白细致,萧霁宁听完都愣了下,而后挑高眉梢道,“未免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那陛下会惩罚我吗?”京渊笑了下,将手臂撑在床榻上靠近萧霁宁。
萧霁宁问他:“到底是朕惩罚你,还是你惩罚朕啊?”
京渊道:“你是皇帝,你说了算。”
“真的吗?”萧霁宁很是怀疑,他觉得危险将近,警惕道,“可是我每次在这里和你说话,你都不会听的。”
京渊道:“下回一定听。”
萧霁宁:“……”
七日后,大萧一代名将京钺因谋逆罪被判处秋后问斩。
又过了半月,云楚一年的秋结束了。
京城今年的雪又下得格外早,霜降过后的第二日,竟就落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雪势倒不算大,但因着是子时就开始下的雪,所以等到天明时整个皇宫已是红墙白瓦,踏出殿门放眼望去便是茫茫皑皑的一片白。
萧霁宁坐在一品楼的大堂靠窗边的位置上,表面看是一副在恬淡品热茶的悠闲贵公子模样,身边还有一位容貌隽秀的仆从在为他随时添茶。
而实际上呢?萧霁宁正竖着耳朵在听他邻桌的人说八卦。
毕竟一品楼的金牌说书先生冯雨生还未开始讲书,众人闲得无聊,也只能挑着些谈资来聊,聊的要么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要么就是国家大事——不过皇帝微服出巡,想听的还就是这些事。
恰好今日一品楼里头的茶客聊的八卦就和萧霁宁有关,确切些来说,是在讲萧霁宁和京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