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萧霁鸣诞生的那一日,宸妃站在歇春殿顶楼,遥遥望着东南反向,她仰头看了一眼天生的月,随后笑了笑说:“今晚是圆月呀,李先生,你都来宫里陪我看了两年的月了,今日你不出来见见我吗?”
她话音落完许久之后,飞檐上忽然有名黑衣人旋身而下,站在宸妃身后。
宸妃继续道:“东南郊山的白栀花你去看过了吗?”
黑衣人低声道:“还没有。”
“怎么不去看看呢?我看不到,是因为皇宫里望不到东南郊山,你那么自由,可以去看看啊。”得了回应,宸妃又自顾自地说起话来,“不过皇上为我种的白栀花也种在御花园的东南处,只是现在花都没有了,也看不到了。”
李忆回与她道歉:“……抱歉。”
“我总是在看东南,是在看东南的白栀。”宸妃又问他,“那你是在看什么呢?”
“在看梁都,梁都也在东南。”李忆回第一次和她说那么长的话,“百年前大萧铁骑踏平东平郡,改名为梁都,我是东平郡后人,入宫只为杀皇室人。”
白栀问他:“那你为什么不杀?”
李忆回没有回答她。
白栀也没有再问。
李忆回主动道:“我可以带你走。”
“我不走。”白栀昂首而立,眼眶含泪,“我的儿子是大萧太子,日后他会继承大萧的江山,你也会杀他吧?我得留下来保护他。”
话虽是这样说的,可宸妃仅是一日接一日地站在宫楼高处望着东南方向,渐渐再少去看太子,就只是郁郁地望着远方,像是困在宫中的雀鸟。
而李忆回在那日刺杀失败后,他便将东月刀交还长老,再不过问东平郡后人的事。
西域东平郡后人唾骂他,他也不在乎,只是待在京城,不时入宫蹲在歇春殿的飞檐角看看东南方。宸妃看不到白栀,他也看不到梁都。
再后来,太子抗旨不纳侧妃,宸妃出言维护,而后呕血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