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你醒来之后也未告知我与父王。怨不得你当时脸色那么差!”
“那时,我以为是假的,毕竟那是梦。但我多方查证过了。那梦里的事,多半是发生过的。”
舟游停了一下,接着道:“我曾梦见丞相勾结别国,制造边境动.乱,父王派你出征,然而,你却败了,你于一场大战之中丧生。”
舟流捂住了舟游的嘴,他想起了太医的话,有一人进了镜湖之后,神志不清……
丞相怎么会叛国?就算边境有战事,也应当派遣将军过去,他一个门外汉去做什么?阿游,怕是病得不清。
他仔细地看着舟游,然而他深色清明,未有不妥。
“阿游,这些话万万不可语人言。”舟流疑惑了,“阿游,你可还记得,自己姓甚名谁?”
舟游听出了舟流话里‘你是不是疯了’的意思,当即便是反驳,“兄长!我是舟游!我没病!”
舟游将舟流的手打下,继续说:“这是真的!不仅如此,父王见了你的尸首之后,便悲痛欲绝,无心处理朝政,之后便是民怨层生、有人对父王下了毒,我为父王守孝七日,本想从宗族中挑一个伶俐的孩子为王,然而,丞相却带人破宫门而入。”
舟游没再说了,到这里为止,就是他在那个梦里最后关于舟国的记忆,多说也无益。
舟流深深地看了舟游一眼,“阿游,这话你同我说说便罢。外人只会将你看作妖物。兹事体大,我需得找父王商议。”
舟流向外走了两步,又连忙撤回来,“不,你如何辨别真假?”
“兄长,毋须别的。就说你这殿中。”舟游走到殿中央,指着脚下,道:“这下头是一个密窖,放着兄长的名剑。”
这是在舟游的那个梦中、在舟流征战之时,发现的。
那日,舟游想耍剑,但他自己的已上缴给父王了。他知兄长喜爱收集名剑,便来兄长殿中寻,却遍找不见。
他问了那些侍从,也都答作不知。最终,他找累了,在偏厅休憩。喝茶之时不慎将茶水打翻,有碎片恰好掉落在了殿中央。
舟游拾起碎片时,这才发觉底下木板似乎是空的,从而便找到了他兄长放名剑的地方。
舟流信了。这地方就连父王也不知。地窖是他十八生辰那年亲手打造的,普天之下,只有他和暗一知晓。
而舟游,在他成年之后,鲜少来流和宫,自然是没有机会知晓的。
然而,这还远远不够。毕竟,舟游指认的是丞相。那个在名声极好、为官清廉忠心耿耿的丞相。
如若不是舟游所说,他是不会怀疑这样一位人人称赞的忠臣的。
何况,父王此时处理朝堂之事,还得和丞相商讨。
“阿游,这太匪夷所思了。你让我缓缓。”
舟流没让舟游等太久,这种事舟流闻所未闻,舟流虽信了,但还是觉得此事荒诞。
“丞相如今还未犯事,不可能定罪的。假若捅到父王那,便是父王相信了,也不能拿他如何。”
“咱们需得有证据。”舟流如是说道。
“那便等着,什么都不做?”舟游问道。
“不,是等他自己露出马脚。假使他真的勾结敌国,不可能没有证据。为兄会派人盯着丞相府的,这事你莫要再管。”
“兄长,我可以盯着司广的!他那蠢材,我还应付得来!是了,那苟总管说不定就是丞相府的走狗。”
“这些,我会查明。你现如今的任务是赏花赏月,待我与父王为你觅得好夫婿。今后,若你再梦见这些光怪陆离的事情,早日告知我与父王。太医说你忧思甚重,竟是为此……”
“我要做!”舟游凝视着舟流,一字一句地道:“兄长,自我分化成坤洚之后,你的保护越来越变本加厉。或许,你觉得我是弱小,但,其实我是强者。我会向你证明的!”
“诶,阿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