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凤兰:“都多大的人了,还在母妃跟前撒娇。”虽然是责怪的话语,声音却温柔婉转,似春风拂面。
叶南免:“母妃都有许久不曾抱过我了。”
杨凤兰想了想,好似在儿子三岁以后就没有再抱过她了,即便只有这一个儿子,她还是狠下心来将儿子送去宫学中,对他也越加严厉,让儿子看到她就立刻规规矩矩的,也渐渐少与她亲近了。
于是,好似是为了补偿儿子,她那双尊贵异常的手又摸了摸小儿子的头,感觉好想就此放弃那些教导,让他从此只在面前承欢膝下。
只不过这也只是想想,这个念头快得杨凤兰都差点没扑捉到。
叶南免感觉到母妃温暖的手抚在自己的头上,心里暖洋洋的。
叶南免:“母妃,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再过两个月就是我七岁的诞辰,我想要搬出后院与兄长住在一起学习,不再让母妃操心,此事父王已经同意了,母妃你答应我可好?”
杨凤兰抚摸儿子的头的手顿了顿,看向叶垂甘一眼,看到自家丈夫眼里的鼓励与请求时,强行咽下那就恶气,又垂下眼,继续摸儿子的头,却没有说话。
叶南免抬起小脑袋,希翼地看着自己母妃,拉着她的衣袖,奶声奶气唤道:“母妃……”
这声音简直是峰回路转,婉转回肠,叶南风听得心里有些好笑。
杨凤兰:“……”
这声音让本就有些愧疚的杨凤兰坚硬的心变得柔软了不少,看了一眼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凌安王长子,才回过头来将目光全放在自己儿子身上。
杨凤兰:“为何想到搬出后院,还要与南风一起住?”
叶南免:“因为兄长整天都在看书,父亲说过男子汉将来要建功立业,成为保家卫国的栋梁之材,母妃也时常要我不忘学习,记住自己是皇家子孙,不可丢了皇家脸面,太傅说过兄长性格沉稳,若是也能约束我平日里好好学习,我将来的成就或许就不会低。”
两个当事之人听到这话,嘴角同时抽了抽。
叶垂甘心想:我竟然说过这种话,可真是了不得。
叶南风心想:太傅明明只说过前面的两句,那也是小屁孩在课上扔纸条,被太傅抓了个正着,于是有感而发,后面那句太傅可没有说过。
杨凤兰不知道两人心里的诽谤,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叶垂甘。
叶垂甘为了自己小儿子的打算,也为了儿子能够兄弟和睦,便只好默认自己说过这话,在杨凤兰看过来的时候还尴尬地笑了笑。
杨凤兰想了想,这才道:“既然太傅如此说了,以后你便跟着南风好好学习,至于搬出院子,你可以去南风那里,但是还是要有自己的院子,不然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凌安王府连世子的院子都凑不出来。”
叶垂甘心想:果然如此。
叶南免却还是有些不高兴,但是也知道母妃这就是最大的让步,也只好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叶南免:“是,母妃,父王说了,明日休学,不用去学堂,院子也可以准备起来了,待我后天上学就直接从前院去上学。”
叶垂甘:“……”
我何时说过了。
叶南风现在心想:不愧是皇家人,真牛!
杨凤兰闻言,愣了愣,看着已经到自己腰间位置的儿子,还记得他刚出生时的样子,不曾想一转眼,儿子就要搬出后院了。
杨凤兰笑笑,道:“可,明日我叫人给你们收拾院子,今日你先回后院去睡。”
叶南免偷偷看了一眼叶南风,翁声翁气道:“知道了,母妃。”
叶南风心里好笑的不行,小屁孩还以为自己能够今晚就离开后院,现在心愿落空,心里指不定有多郁闷。
不过想到今后自己身后彻底多了一条小尾巴,突然就笑不出来了,以前尚可躲一躲,倘若真来自己院子与自己一起“学习”,光是想想那场景,叶南风就头皮发麻,眼角嗡嗡直跳。
叶南风忍不住扶额,刚才怎么竟只顾看戏了,应该说几句话打断一下的,好歹让叶南免这小屁孩能够好好听妈妈的话,不要一直粘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