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还是与忘之一起去,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也很是无聊。”
按理说叶南风一再让她不必跟着,按照平时她的聪明劲儿,是能够听懂他的话外之音,然而此时安扎丽娜已经被自己憧憬的爱情冲昏了头脑,只以为叶南风是关心她,故而更想与叶南风一起去找叶南免。
叶南风点点头,道:“那就劳烦公主了。”
这话说完,叶南风心里觉得奇怪,按理说安扎丽娜不应该听不懂他的话外之音才是,可她还是坚持要跟着他。
叶南风心里这会儿有些不快,却也觉得没必要为了这些惹自己不快,故而只是走在前面,同时找叶南免时更起劲了,如此一来,同行的两人说话的时间也减少了许多。
叶南风几乎将整个宫学都找遍了,特地去找杨炎御,以为他或许找杨炎御玩去了,杨炎御却也不知道叶南免去哪儿了,叶南风此时心情可想而知,是极其烦躁的。
安扎丽娜见他脸色极其不好,走上前来,微微一笑道:“或许世子只是不小心在哪个角落玩得忘了时间,待上课之后他就会回去,你也找了这么长时间,还是先休息一次吧。”
说罢,就强硬地拉着叶南风到一个稍微阴凉舒适的屋子里去歇息。
叶南风出于本能地挣了一下,竟然没挣开,看着自己衣袖被一个女子拉着,心里别提多隔应了。
他前后两辈子,衣袖也只被两个人拉过,一个是前世的妹妹,一个是今世的弟弟,他向来讨厌与别人近距离接触。
前世握手是一种基本礼仪,他也是习惯了很久,才总算习惯于别人短暂的近身接触。
叶南风眉心好似被打了死结,解都解不开那种。
这一刻,他心里对于安扎丽娜的行为不满到达了巅峰,将前几天突发奇想下,觉得以后娶个自己喜欢的外邦女子为妻也很不错这种想法彻底从脑子里清除出去,三观不同怎么谈恋爱?莫不是脑子有病。
他也不管后面还有几个人跟着,就很是坚决的将自己的衣袖抽出来,道:“多谢公主,忘之自己会走。”
说罢,就眼观鼻鼻观心地看着前方,径直往凉快的屋中走去,若非为了两国邦交,叶南风此时想要就此离去,感觉自己被拉过的衣袖那里什么地方都不舒服,很想将那一块衣袖撕下来,不过还好,叶南风忍住了。
安扎丽娜这边却感觉很是莫名其妙,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竟然惹得他拂袖而去。
在雾西,若是一个女子对另一个男子有意,就会拉住他的手,借此表达愿与之携手一生的意思,而在玄祁,女子是不能直接拉男子的手的,拉衣袖虽然也很不好看,但不会受人诟病。
安扎丽娜很是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即便他不接受她的感情,也不必如此羞辱她,竟然拂袖而去。
她原就是娇生惯养的公主,在雾西也算是人人追捧的对象,这种闷气她是绝对吃不下的。
不过,安扎丽娜最终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小脾气,因为她看得出来叶南风真的生气了,若两人因此有什么误会,那将会成为这一生的遗憾。
安扎丽娜站在原地艰难地想了一会儿,还是跟着进屋里休息去了。
第34章 表白
叶南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喝了些水,感觉刚才冒着火的嗓子这会儿终于好受了许多,这时他才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刚刚做事有些冲动了。
想想,似乎重活一次,不知是因为这具身体充满活力的缘故,还是他这一世过得过于无忧无虑,做事倒是比以前冲动了不少。
叶南风倒是意识到了自己过于冲动,却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故而安扎丽娜进来的时候,两人对视一眼,都不说话,气氛一时间尴尬极了。
叶南风看安扎丽娜有些坐立难安的模样,心到底软了下来,这也不过就是一个十多岁就被亲人送到这远离家乡的京城中来的少女,连自己婚姻大事都不能自己做主的可怜之人罢了,他实在没必要较真。
“方才忘之失礼了,不过忘之有些隐疾,不喜与人接触,适才若有何得罪公主的地方,还望公主海涵。”
安扎丽娜原本还在心里琢磨该怎么办,不曾想叶南风倒是直接先道歉了,她愣了一下,随即又觉得自己很委屈。
之前没人在乎的时候,即便委屈了,也总是打算往肚子里咽,现在就只是自己心悦之人一句普通的关怀之语,却觉得委屈了。
安扎丽娜强行憋回那些冲动的委屈,摇摇头道:“无妨,倒是我忘记玄祁与雾西之间还是存在着些文化差异的,将家乡的礼仪带到了玄祁,一时之间冒犯了忘之,是我的不是。”
安扎丽娜心想,我都已经不计较了,是否在他心里的印象会好一些呢?那么,借此机会表白应该是最合适不过吧。
叶南风看她不计较,甚至还将过错放在自己身上,本来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的他突然觉得自己做得很不该,他此举未免又是风度,自己做错了事,却还要一个女子来认错,算什么男子汉?
叶南风立刻道:“公主言重了,实在是忘之自己的原因,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拂袖而去,而是应该与公主讲清楚,还请公主接受忘之一拜,算是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