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之可要好好收好,要为我留一辈子的,若丢了,我会发疯的。”
叶南风受不了这厮的含沙射影,把他放在他脖子上的头推开,揉了揉刚刚被他说话吐气而弄得有些痒的耳朵,将身子挪开了些。
这混蛋,岸边虽然人不多,可也不是没人,做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即便说话声音小,前面的老汉也不知能不能听到。
叶南风最终还是在叶南免赤/裸裸的目光下,将柳枝放在怀中。
“如此,总该安心了吧。”
叶南风白他一眼。
叶南免点头,轻轻笑出了声。
叶南风不明白他又抽什么风,无奈地看着他,都不想跟他说话了。
“兄长,我感觉头有些晕,好难受。”叶南风只听叶南免大声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难受头晕一样。
叶南风知道他又要整幺蛾子了,“难受便好好休息,不要动来动去的,省得更难受。”
前面的船夫听到这里,笑着在前面接话道:“公子倘若觉得不舒服,老夫这里有一物,保准公子吃了以后不难受。”
叶南免刚想说不用麻烦了,叶南风立刻含笑问道:“不知老人家说的是何物?竟有如此功效,舍弟看起来确实有些不舒服,还望老人家不吝赏赐。”同时还警告地看了一眼叶南免。
叶南免感觉他这会儿是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欲哭无泪,故而不吭声了。
老船夫笑道:“赏赐谈不上,不过是家中种来解馋的几个果子罢了,因着能够缓解晕船,这才在熟了之后摘几个放在船上。”
说着,就翻出了几个果子丢过来,叶南风一看,是橘子。
叶南免眼看计划要泡汤,于是抿着嘴道:“兄长,我浑身皆没了力气,你能不能给我剥?”
叶南风瞪他一眼,叶南免看起来更委屈了。
叶南风别过脸去叹了口气,咬牙切齿道:“行,给你剥,你也不怕被噎死。”
叶南免立刻笑嘻嘻道:“不怕,我知道兄长一定不会让我被噎死的,兄长是这世上最好之人,即便兄长真把我噎死了,我也不怪兄长。”
说罢悄悄向叶南风眨眨眼。
叶南风装作自己已经眼瞎了,什么都看不见,专心地剥橘子。
前面的船夫听到两人的对话,欣慰地哈哈笑道:“公子二人真是兄弟情深,看得老头子我都羡慕了,不像我家那些臭小子。唉,说多了都是泪啊。”老汉摇了摇头。
叶南免立刻接道:“兄长待我好,我自然要待兄长好,老伯,你不知道,我自小便是兄长养大的。兄长每次出去回来都会给我带礼物;每次我做错事兄长都会给我善后;我晚上睡不着觉了,大冷天跑去找兄长,兄长也不怕我全身冷冰冰的,直接将我抱在怀里,给我捂暖身子。兄长还为我做了许多事,所以我觉得,我这辈子便要好好报答兄长。”
老汉已经被这兄弟情深感动了,看着叶南免连连道:“真是两个好孩子,公子应该不是南方人吧?不经常坐船的人一般都会晕船,赶紧吃些橘子,不然这晕船可难受了,让你兄长给你多剥些,不够了老头子我这里还有。”
叶南免乖巧懂事的又略微腼腆道:“如此,便多谢老伯了。”
老汉哈哈一笑,满不在乎地道:“小公子不必多礼,应该的,你这个样子,若是觉得难受,不妨躺在你兄长怀中,如此也能好受些。”
叶南免有些许期待地看了一眼他兄长,摇了摇头,还是说,“不用了,兄长也累了,我如此大一个人,靠在他身上他也不舒服,再者,还有那么多人看着,着实有失体统。”
那语气,多么倔强又贴心,即便觉得躺在兄长怀里确实会舒服不少,不过又怕兄长太过劳累,不敢让兄长受累,如此贴心的弟弟,上哪去找啊?
老汉听得都快落泪了,看看,多么贴心温暖的弟弟,处处为兄长着想。
叶南风就坐着静静地看他表演,眼见他将老人家都感动得险些落了泪,他更加坚定地觉得奥斯卡欠了他家这天赋果然的弟弟一个小金人。
看他表演得这么卖力,又将他的形象塑造得这么美好,似乎这会儿他不配合他来一出兄友弟恭的戏码,都对不起老汉那险些落下来的眼泪和他弟弟这越加炉火纯青的演技了。
“阿免快些躺下吧,我不累,倒是为兄的疏忽,竟然都没能发现你晕船,实在是愧对你的赞扬,你若不能好好的,为兄看着你难受,为兄比你还要难受千万倍,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