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子鬼依旧没动,仿佛那就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玩偶,但唐序白知道不是,他还是能看见被压缩在玩偶里的卷子鬼。
好半晌,卷子鬼才抖着声音说:“刚才,刚才那个人……”
唐序白停下要起身把书放到推车的动作:“那个人怎么?他刚把手给摔折了。”
卷子鬼对此人似乎有几分惧怕,不由提醒唐序白:“他不是个好人,你离他远点。”
虽然他被唐序白拘着,但是依旧没有什么坏心眼儿。
卷子鬼身上的鬼气突然变得浓郁,周围的气温开始降低,往日觉得中央空调温度刚刚好的女同学,开始后悔没有带披肩,今天空调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学校突然不抠门了?
唐序白及时出手按住卷子鬼:“卷子,适可而止,你散发鬼气会伤害到人。”
卷子鬼刚才那一刻可以称得上黑化,他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看到刚才那个人,我,我想起我糟糕的过去。”
唐序白知道像卷子鬼这样只爱学习鬼也能成为厉鬼,应当是经历过什么大事件才会至此。
唐序白对卷子鬼倒没有恶意,更多只是恶趣味才把它留下,它的能耐估计也就跟王遥差不多而已,不过,还是多说了句:“既然糟糕就不要去想。”
卷子鬼突然不依不侥起来,脸上失去往日的怂气,变得狠厉,有了点厉鬼的样子:“不行,他们害我失去了性命,我要想杀他们,对,我今晚本来要去杀他们!”
唐序白突然淡淡地说:“我看他们活得还挺潇洒,显然你杀了几次都没成功过,别白费劲儿了。”
卷子鬼突然被泼一盆冷水:“嗯,先生你说对了,我是真的没成功过,那个害我的人身上戴着开过光的佛牌,这种垃圾怎么也配被保佑。”
唐序白对其他信仰并没有什么不满,只道:“佛祖也有被蒙蔽的时候,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
卷子鬼歪在书脊上叹息:“世上怎么会这么不公平呢,我遵纪守法却不得善终,杀人犯法的却活得无比滋润,一次又一次躲过法律的制裁,连我们这些厉鬼想报仇都不成。”
唐序白没吱声,要是换个热心肠的道士或者佛家修行者估计就开始刨根问底,热血一上来就帮卷子鬼报仇去了。可他不是这种人,又不是真正的刚出社会的愣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