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白,你又笑了。”贺今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跑懵了,眼神竟然有些呆呆的。
我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转而面向从身边缓缓流经过的河面:“不是要看河灯吗?”
贺今回过了神,浅笑着低头注视着被他搂在怀里的荷灯:“是啊,让我看看河灯里的愿望。”
刚捞上来的河灯还在往下滴水,沾湿了他的衣摆,但他似乎丝毫不介意,专心致志地提着河灯看。
此时的贺今笑得与往日格外不同,微弱的烛光透过河灯层层的装饰倒映在他的眼睛里,温柔又哀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月色太美,此时的贺今俊的像个谪仙人,叫人恍惚间升起了想亲吻的错觉。
一阵清风自河面缓缓拂过,把我从错觉中吹醒了。
贺今还在看着河灯上的字。
第一盏,是我模仿贺老将军的脾气写的:
四小子要好好吃饭,将来到战场上替爹带兵,好叫爹早点退下来去陪你娘。
第二盏,是我模仿贺夫人的语气写的。
愿今儿事事顺遂,无病无忧。
剩下三盏,因为关于贺家三兄弟的记载并不多,我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写了三个朴素的愿望。
无非是身强体壮,多看书少惹祸,天天开心之类的。
最后一盏是我的。
贺今脸上的表情有些期待:“让我看看,亦白写的是什么。”
我面上不显,心里却悄悄地捂住了脸,谁知道贺今会追出来捡河灯啊。
“愿贺今,别老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贺今的表情越来越奇怪,最后满脸复杂的看了我一眼。
在贺今的注视下,我八风不动,假装理直气壮,面子已经丢过了,肯定不能再丢人了:“你写的东西,确实是有些荒唐的……我同你怎么可能那么……那么甜。”
一时间有些词穷,不知道该怎么概括贺今的情节,于是下意识地套用了现代语言。
你还真别说,甜这个字,还真的挺具象。
就连贺今,刚开始听到的时候虽然疑惑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领略了我说的意思:“甜……吗?亦白不愧是状元爷,这个字用得真是妙啊。”
别夸别夸,我这是剽窃了现代人的智慧结晶而已。
“不过……”贺今望着我,笑着问道,“为什么觉得我们之间不能这么甜。”
不是,大兄弟,你是不是想gay我!
如果你非要……也不是……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贺今戏瘾上头,像是一个被抛弃的怨妇:“我陪你走过了那么多地方。”
不是,我们走过最多的只是彼此的套路而已。
每次去的茶馆就那么几家,真的没走过多少地方。
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我们一起去踏过青,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和朋友出去玩。
我们还一起去过江南,同理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带朋友回老家。
“我陪你忍受了那么多痛苦。”
这个……如果非要说是共同忍受过的痛苦的话,大概是我们俩都因为吃太多胖了吧。
哦,还有一起扫墓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