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顾问鼎忽然说:“这个毛料的表现不错!”他伸手刚要触摸自己看好的毛料,忽然一个刺耳高亢的声音响起——
“这个毛料我买了!”一个男人拍开顾问鼎的手,飞速指着毛料喊道。
顾问鼎和程知礼一愣,登时皱眉看了过去。
要知道,赌石界是有不少规矩。比如这个先来后道的问题,如果一个人正在品鉴一块翡翠毛料,那么其他人就不得插手。这是行业内的大忌!
但很快,程知礼就知道这个男人为何敢冒如此大忌了。
“郑道雷?”程知礼眼底满是厌恶。
这个郑道雷就是郑雪哥哥郑峰的儿子。郑峰当初指使手下绑架侮辱程知礼,结果被傅来英送入监狱,郑道雷身为儿子,自然是对傅家以及程知礼这个始作俑者恨到极点的。
程知礼知道这次程家也派了人参加平洲公盘,但没想到来人却有郑道雷。
他侧了侧头,果然见程文彬在后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笑呵呵地说:“哎呀!这不是傅总吗?好久不见!我家道雷没有语气冲撞了你们吧?”
傅来英下意识地皱眉。
这人虽然语气上显得十分谦逊,但神态,尤其是眼神中却透着股傲慢,仿佛根本不将傅家放在眼里。
狗仗人势!
傅来英正要开口嘲讽,就听程知礼不屑地撇嘴说:“这不是程总吗?听说您公司的翡翠储备不多了?怪不得亲自来参加平洲公盘,还放纵自己侄子破坏行业规矩,跟我们抢毛料呢!”
程文彬脸一黑,瞪着程知礼便说:“哪儿来的脏东西在这里骂人?平洲公盘什么时候连畜生都放进来了?”
程知礼听着也不心痛,反而笑了:“我是畜生的话,那播种的人岂不也是畜生?”
“你!你这个孽子!”程文彬气得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
程知礼翻了个白眼,尽显鄙夷:“别叫我孽子,我早就跟你断绝父子关系了!当你这种人的儿子,我怕阎王爷找你算账时连带着牵连到我!”
“贱人!你敢咒我?!”程文彬忍不住破口大骂。
他发现只要面对着程知礼,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暴躁的情绪。
可惜,他的辱骂对于程知礼来说不痛不痒。
“程总,从刚才开始我就只听到你对自己儿子的辱骂,你这还是一位父亲吗?”傅来英怒了。
程文彬闻言也不怵,直接说:“刚才程知礼也说了,我们已经断绝了父子关系!我怎么就不能骂他了?”
“是啊,所以我也能骂你啊,贱人,我可不是在咒你,而是实话实说啊~你造了多少孽,你心里没点数吗?”程知礼笑眯眯地反击。
程文彬又被气到了,但转念想到什么,顿时心虚地看向顾问鼎。
紧接着,他震惊了:“你、你的腿?”
程氏不久前因为被傅家打压,翡翠毛料奇缺。当时正好有一块表现非常好的毛料在拍卖中,程文斌的团队判定这块毛料很可能出玻璃种,所以几乎是砸了公司所有流动资金想要拍下这块毛料,但是,最终毛料却被顾问鼎的拍走了。当看到顾问鼎时,程文彬简直又惊又怕。惊的是顾问鼎居然还活着,怕的则是对方“东山再起”后,知道真相会来报复他。
那场拍卖会结束后,程文彬就第一时间找人调查了顾问鼎领导的这家突然出现的珠宝公司,最后发现幕后之人竟然是程知礼。
于是他明白了,顾问鼎就是来报复他的!
顾问鼎和程知礼真的要毁掉他耗尽心血建设出来的程氏珠宝!
从那时起,程文彬便拼命地寻找靠山,甚至明知李家二少李颂文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执意把程知夏给嫁过去。
在他心目中,什么都比不过程氏!
不过,拍卖场上相遇的时候,顾问鼎还坐在轮椅上,不良于行,现在,对方竟然站了起来,看上去就好像双腿根本没遭受重创一般!这太神奇了!程文彬是知道那场车祸有多严重的,所以他无法理解,顾问鼎到底是怎么治好自己的残废的?
程文彬有种见鬼的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