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为安至解开安全带扣,他略微倾身过来,抓着插销的手从他身前经过,把插销放在他身侧。

安全带匀速回弹,细微的郗梭摩擦声绵长的在耳边响着,沈立原的手离安至很近,收回手的一瞬间安至觉得他或许要碰到自己鼻尖了。

事实上没碰到,那只手掌心宽阔指节修长,凸起的青筋并不夸张,但……很有侵略感。

沈立原一直都是这样有侵略感的人,少年时期的他没有这样冷静自持的克制感,几乎可以称之为锋利的侵略感让女同学不敢靠近。

安至想到运动会不堪回首的那一次,他不声不响抱着摔伤破皮的双腿坐在跑道外草坪上,一片阴影压下来,他还没反应过来,一双手揽住了他的腿弯和后背,被抱起来的一瞬间头靠在少年坚实而单薄的胸膛上,仰头看见属于沈立原的下颌线。

当时他吓得像个鹌鹑一样缩在了沈立原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害怕沈立原。

沈立原对他来说,一直都很危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有了这种危机感。

很可怕的学长,会让他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晃神的一瞬间,沈立原的声音在耳边提醒的响起:“安至,下车吧。”

车童去泊车,跟在沈立原身旁走进餐厅,侍者

面带微笑的走上来:“沈先生,安先生,请两位跟我到这边来。”

到了最佳观景位,没有例外,沈立原又包场了,吃着一碟碟精致美味的菜,虽然菜品味道很好,但是安至的心也滴了一滴血。

这些钱加起来,大概都够正在b市开疆扩土吃糠咽菜的赵司言救上一阵的急了。

曾经安至入不敷出四面求援,现在没有丝毫产出却能坐在高档餐厅里大笔大笔的消费。

嗯……虽然说吃自己未婚夫的怎么能叫嗟来之食!但餐具在雪白的餐盘里端庄的划拉,还是有点小小的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