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瞬间沉静,久久无声。
良久过后,建平帝方才缓缓开口,一开口就是震惊之言:“朕以为,此事如何,镇北王心里最清楚。”
顾停偷偷看了一眼霍琰,手心全是汗。他就知道,这件事果然要栽到他们头上!
霍琰震惊,立刻掀袍跪地:“皇上此言,臣不明白!”
尤贵妃搅着帕子嘤嘤试泪:“镇北王竟还狡辩,自己丢了东西不知道么!”
霍琰摇头:“臣不知,还请贵妃娘娘解惑。”
太子看向建平帝,建平帝点了点头。
“昨夜听闻噩耗,孤即刻前往救驾,凶手确有东西落在现场,”太子拿出一枚令牌,亮给霍琰,“此物,镇北王可认得?”
霍琰皱眉颌首。
不只认得,令牌上图案他再熟悉不过,这是他镇北王府的令牌!
太子又拿出一物,亮给他们看:“还有这个。”
孟桢眼瞳骤然睁大,白白小手指过去:“这,这是我家的牌子!”
太子手负在背后,阖眸深深叹了一口气,似乎很是惋惜,“孤细细查过,昨夜很乱,行刺者有点乱,似乎并不止一拨人,事后遍查现场,只找到了这两块令牌,全部是刺客身上落下,不知二位——可有什么解释?”
顾停:……
怎么解释?解释了你信么?
这一局太明显,就是栽赃嫁祸!
孟桢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歪着头:“你是说,我,我们合谋刺杀天子?还故意放下令牌告诉大家是我们干的?”他顿了顿,发出灵魂之问,“我们是傻子么?”
傻子也不会干这种事啊!
尤贵妃假惺惺安慰:“事实未定,倒也未必如此,人们但凡行事,皆有理由,若真是合作杀人,定然计划严谨行事谨慎,怕就怕不是合作,而是栽赃嫁祸呢?”
孟桢有点懵:“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尤贵妃眼神微闪:“本宫听闻镇北姑藏两府关系向来不好,两家王爷有仇,见面马上要杀个你死我活的,恨不得对方立刻死去——明明关系不好,偏偏此次进京这么有缘偶遇,还一副你好我好的样子一同进宫,为什么?”
孟桢更懵了:“为什么?”
“自然是故布迷阵,掩盖做下的事啊。”尤贵妃帕子掩唇,眼神阴阴,“你们二府都恨不得弄死对方,对皇上早就不忠,无奈苦无机会,便借着此次进京行刺皇上,再嫁祸给对方!自己做事当然谨慎,不会掉东西,可掉别人的东西,岂非简单又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