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霓,我不想睡。反正都第二天了,那再等几个小时睡吧……反正明天周末。”
叶修远眼神带着几分痴迷,而那低沉又沙哑的嗓子在娓娓道来着些什么许霓就不知道了。
因为睡衣领口那颗摇摇欲坠的扣子,被叶修远轻轻一碰掉到了被子上。
……
本来,掉了一枚扣子没有什么大不了。
渴望有种冷风穿过胸口灌入脊背的感觉,心里不自觉的伸出两指夹住松垮垮的领口扯了扯,顿时恼羞成怒。
“你……”许霓翘着食指,指腹顶在叶修远的鼻尖上。
许霓接下来的话都被叶修远堵在吻里。
失眠的人,
漆黑的夜。
旖旎,
缠绵,
入骨。
……
…………
这场汗淋漓的运动结束后,天真的亮了。
一切结束后,许霓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窝在叶修远怀里,任由他抱她去浴室。
“自己洗还是,我帮你?”
“……”
许霓不大想搭理叶修远。
答案明摆着,为什么非要她说出口?
许霓把眼睛一闭,动了动嘴皮子,留下四个字——“我想睡了”,便不再说话,由着叶修远自行发挥。
男人笑了,笑也是了然。把人放进浴缸里,边为她清洗,边揶揄道:“现在还失眠吗?”
还失什么眠,许霓觉得自己现在都可以昏睡上一天一夜。
第二天,许霓睡到下午才醒。
她拿出手机看完时间后,顿时对昨晚的荒谬产生了一种很深罪恶感。
在此之前她一直是个自律的姑娘,这么多年里除了生病时卧床不起,她还真没有睡到下午的时候。
“怎么?”叶修远问。
他推门进来时就见那姑娘盘腿坐着床上,微微侧着头平时窗外的风景,看样子似乎又有心事。
“嗯?”许霓抬头与叶修远对视,眼底一片茫然。
叶修远还以为她没睡醒,于是柔声问:“你可以再睡会儿,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起床想吃晚饭还是午饭?”
许霓抓来一个抱枕搂在怀里,百无聊赖道:“随便吧,我就一起吃了,一餐当作两餐食,省时又省钱,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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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霓虽然想赖床,那也只是想想。毕竟她怕自己这么堕落下去良心会痛。
餐桌前,姑娘坐在椅子上出于习惯有一搭没一搭地摇晃着双腿,只脚还没摇两下,腿根部就像散发出一种无那忽视的酸涩感。
“叶修远!”
“啪!”伴随着金属餐具撞击着瓷器的刺耳声,许霓把叉子狠狠夹进那块土豆泥中,很明显就是那土豆在出气。
叶修远不做声色地抬头看着这么“享受完夜生活便不认账的姑娘”,她翻脸不认人的行为他不给予评价。
结婚这么久,他对她也很了解了——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出声比较好。
就算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我错了”这三个字就是万能的答题模板。
“我错了。”男人套上模板,如是说。
许霓充耳不闻,自顾自地继续数落着叶修远的罪行。
“你过分了吧,昨天那么晚了还……”
“不就是趁着我失眠了吃我豆腐……”
“我昨天明明是想和你聊,闹洞房的事,鬼知道你……”
主要也就是气在这——
明明是想谈事情,解决问题,可她才刚起了个头,就被叶修远往少儿不宜的方向带。
不过这件事,叶修远已经找到了解决方案。
他开口淡淡道:“虽然南城闹洞房的风俗的确是过分了些,但是我们邀请的亲朋好友都是很熟悉的人,他们是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的。”
南城作为现代化的大都市,传统习俗与潮流并存。
传统习俗是好事,可不是怎么的,这洞房还越闹越可怕,几乎就成了陋习。
“也是,大家都挺好的……往头上泼鸡血这种事,以他们多年的教养也是做不出的。可是……”
可是这并不代表着朋友间不会开点小玩笑。
虽然她们是好闺蜜,但性格还是有所差异,随寻双是典型的爱开玩笑,而许霓却典型的玩不起。
她知道随寻双不会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
但把许霓整的面红耳赤是绝对没问题的,就比如上次那盒草莓大礼包。
“没有什么可是的……”叶修远忍不住开口提醒道:“我们是西式婚礼,全西式。之前我们一起商量婚礼流程的时候,有讲过闹洞房吗?”
有讲过吗?
好像没有……
所有,她是在想什么?
特么胡思乱想了一个晚上,到了后半夜还被占便宜,纠结了那么久,竟然是在自作多情!
还真是亏大了。
“你又没说没有,我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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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
婚礼在南城旁的一个小岛上举行。
大概是心中一直有所惦记,许霓今天起得特别早,天才蒙蒙亮,闹钟也没响,她就这样睡醒了。
看看表也才4:30,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瞧了瞧,雨已经停了,但还是有不放心,便穿上拖鞋,便往别墅的楼顶的露天阳台跑去。
地面虽然仍有些潮湿,但雨是真的停了。
受隔壁省台风的影响,这边前几天一直都在下雨,导致许霓这几天心情莫名地郁闷。
不过雨停了,天晴了,那些不开心,也便随风散去。想着时间还早,可以睡个回笼觉,可她重新躺到床上时却也无那入睡。
不过眯着也算休息了会儿。
婚礼仪式在下午。
今天的许霓特别美,量身定做的婚纱,精致的妆容。她回眸的那一瞬,叶修远一下怔住。
他料到她会很美可还是被惊艳了。
“你来了……”
许霓坐在椅子上重新仰起头,让化妆老师进行最后的十妆。
“嗯,饿了吗?”
“有点……”
这妆已经化了很久,现在已经是下午1:30而她到现在还吃出东西,说不饿连她自己都不信。
叶修远点点头,表示明白,轻声问:“外边有蛋糕,我端一盘进来给你们?”
“嗯,要草莓味的,谢谢叶哥啦。”
听了这话,叶修远就没走了,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自始至终直直地看着她,眼眸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良久才开口:“都到今天了,怎么还不喊老公?是不是还害羞?”
许霓一般喊叶修远的名字,撒娇时喊“叶哥”,最多最多,在夜晚夫妻交流时被叶修远逼得走投无路时才喊一声“老公”。
倒也不全是因为害羞,大概是因为喊的太少了,就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