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有十几户人家,都是给地主家做活的,每天都很忙碌,但得到的银钱却很少,所以他们会时常上山打猎拿去镇上贩卖改善生活。但打猎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昨天夜里他还听到有人在外面喊,说是谁山上打猎遇上了野兽被咬伤了,差点连命都没保住,今天又有人照常去了山里。
刘凳儿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去就得挨饿,自己饿着没事,可家里有老有小饿不起。刘凳儿有时也会跟着他爹去山上,只是这几天有苏晓辰刘凳儿就没去了,一直在家里照顾他。
“为什么不把这些都拿去卖了?”苏晓辰问,院子里还有很多药,卖出去的话他们就可以几个月不去山里打猎了。
“不能全卖咯,要是让别个晓得我们村里头有哟就要遭!”刘凳儿蹲在地上和大爷爷收拾药材,除了那些名贵的灵芝外还有些常见的草药,切着小段装在土罐子里。
“小娃儿不晓得,我们得里乱得很!”大爷爷语重心长的说道。
“镇上滴那些有钱人都见不得我们得些穷人过得好,要是晓得我们有嫩个多哟肯定要来抢!还有那个山里头的土匪,前两个月才把我们滴钱抢完!”刘凳儿愤愤的说道,他到现在还记得土匪闯进来的那天,村里还死了人。
苏晓辰沉眉,这里已经够穷了怎么还会有土匪来抢?
“为什么不报官?”苏晓辰问。
“我们没得钱报官达没得用,那些土匪就只抢我们,不敢切镇上。”刘凳儿把装满了的罐子盖好,“晓辰锅(哥),你到底是从哪儿来滴哦,囊个还信官嘞?”
听了刘凳儿的问题苏晓辰忍不住苦笑,是啊,他到底为什么还要去信那些个官呢?
刘凳儿正要问苏晓辰为什么笑院子外面就急急跑过来一个小女孩儿,莫约十三四岁的,皮肤有些暗沉,但五官还算姣好,女孩儿还没进院子就在喊,“大爷爷!大爷爷快看哈我爹,他又吐血达!”
大爷爷一听赶紧杵着拐杖过去,刘凳儿也抱起了药罐子跟着,“晓辰锅你就待这里莫乱跑,我切看哈马上都回来。”
“我跟你们一起去。”苏晓辰站起来,小女孩儿的爹应该就是昨夜被野兽咬伤的人,看这样是伤的不轻。
“那我扶你,好生点莫滚达。”
刘凳儿一手抱着罐子一手扶着他,等他们去到小女孩儿家时大爷爷已经在给把脉了。小女孩儿的爹伤的很重,腿上和肩上都缠着布条,嘴唇发白,枕头上也都是干涸的血迹。
“大爷爷李二叔囊个样?”刘凳儿一进门就问,把药罐子放在了桌上,“晚上不是吃了哟好些了嘛。”
“染上咯!难得好啊!”大爷爷语气很不好,这山里的野兽大多都带病,外伤能好可血液里的毒却是难解。
“那囊个办?是不是多吃点那些哟就好了?”刘凳儿着急的问,床边上的小女孩儿已经哭红了眼,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个哟没得用,要金凤草才得行!”
“金凤草囊个贵买不起啊!”刘凳儿急的跺脚,李英儿就只剩李二叔这么一个亲人了,要李二叔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李英儿该怎么办。
“比灵芝还贵?”苏晓辰问,金凤草他还没听说过。
“是没得灵芝贵,阔(可)是......”
“没得别的办法咯,凳儿切拿两阔灵芝跟老四切镇上,快切快回!”大爷爷吩咐道,现在只能放手一搏了。
刘凳儿听话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屋里也只剩下李英儿哭泣的声音。
苏晓辰看着床上的李二叔,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皮肤黝黑体型不高,看着像四十多岁,也不知历经了多少沧桑才会有如此模样。
“唉!老二命苦得很,年轻滴时候好不容易攒点钱娶个媳妇儿,没过两年媳妇儿就病达,钱花完了也没治好,还欠啊嫩个多钱。天天晚上到山里头切,怕滴就是小女娃儿被别个抢起走。”大爷爷直叹气,钱没还完又遇上这么个事,要是就这么去了李英儿这辈子可就完了。
苏晓辰走了过来,“这么等不是个办法,把他伤口上感染的坏肉切除,再用盐水清洗伤口。”
“切?”大爷爷疑惑,把肉切了这是个什么说话?
“野兽身上有病菌,牙齿上的细菌更多,不把伤口上的坏肉切除他不会好。”
“那我爹他......”李英儿犹豫,求助的看向大爷爷,她不知道该不该听苏晓辰的话。
“试一哈!就是把烂滴切咯,不是大事!”大爷爷点头,“快切找干净滴刀子过来。”
李英儿犹豫着点头,她相信大爷爷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