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苏晓辰按着额头,他确实不知长此以往会不会对穆煜铭动心,但只要是人,面对一个无条件对自己好的人都厌恶不起来吧。
“算了不说这个,我给你搓背。”
穆煜铭绕到苏晓辰身后,撩起衣袖捧水在他背上揉搓,捞起桑花时会特意在伤疤上揉搓许久。苏晓辰并不喜欢这种感觉,特别是知道穆煜铭喜欢他时会有抵触,但他也怕惹恼了穆煜铭只能由着。
穆煜铭又捞到了桑花,摸索到了苏晓辰的腰际打算用桑花搓一搓,配上青玉膏能更好的祛除疤痕。穆煜铭刚将手掌覆上去就感觉掌心的皮肤紧绷起来,还有些发颤,穆煜铭想了想撤开手问道。
“你是不是怕痒?”
苏晓辰不理他,许多人都怕痒有什么好确定的?
可穆煜铭不这么想啊,感觉像是抓到了苏晓辰的小辫子,坏心眼的用指甲去剐蹭,惊的苏晓辰抓住了穆煜铭的手按进水里。
穆煜铭大笑,用另一只手又摸了过去,同样被抓住按进水里一通捏。穆煜铭笑的更欢了,身子一倾将下巴搁置在他的肩上,“真想看看你现在是什么神情。”
“想把你剁了的表情。”苏晓辰冷声,看来他腰上这两块痒痒肉是藏不住了。
“剁吧,这会儿我就是死在你手里也高兴。”穆煜铭没脸没皮的说,鼻尖在他发间嗅了嗅,都是桑花的香味,还夹杂苏晓辰自身的味道。
苏晓辰十分无奈的松开手将穆煜铭从肩上推开,懊恼的问他,“你究竟为何会看上我?”
“谁知道呢?”穆煜铭不再玩闹,一本正经的伺候苏晓辰沐浴,“因为我的身份甘愿为我赴死的数不胜数,可你分明不知我的身份却愿意为我放血。说实话,最初对你有兴趣确实是因为你救了我,但那还不至于让我喜欢上。那日你本可以逃走,我也可以不管你的死活自己走,可我不知为何就是走不动。想我一国王爷,性命何其高贵,竟会想着跟你一起死在那儿,你说可笑不可笑?”
“在我看来人人平等,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苏晓辰低眉,这是他最不喜欢这里的地方。
“所以就算我真的只是一介书生你也会义无反顾的救我。”
“嗯。”
“大概这便是我喜欢你的地方。”穆煜铭停下指尖的动作,“初来渝州时我便听了不少关于你的传闻,本想处理了奉县这边的事再去会会。谁曾想落个水的功夫就被你带上山了,想一个世人闻风丧胆的山贼竟会洗衣做饭,实在觉得有趣。”
“我自幼便是一个人,习惯了。”
“那你爹娘?”
“我是孤儿,三岁的时候就进了孤儿院,听院长说是一个男人把我送进去的。”
“孤儿院?”穆煜铭疑问,孤儿院是什么院,他从不曾听闻过。
“就是一所院子,收留那些没人要的孩子,运气好些的会被人收养,运气不好的就一直留在孤儿院到成年。”
“那你?”
“我小时候爱哭,不讨喜。”苏晓辰笑了笑说,哪有人愿意领一个爱哭鬼回去养着,都不够哄的。
“那可真看不出来。”
“谁会一直是小时候的样子。”
“也是。”
苏晓辰不再回话,任由穆煜铭继续在他身后折腾,正欲起身间穆煜铭扯了一身外袍不由分说的将他从水桶里捞了起来。
穆煜铭竖起手指对他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只听房梁传来一些零碎的脚步声,苏晓辰不予多问,只是挣开了穆煜铭的怀抱转身收拾好衣袍,一头湿漉的长发就这么散在肩上,衬湿了锦袍。
“你不去看看?”
苏晓辰问,那些人应该是冲他来的。
穆煜铭无所谓的撩开帐幔在圆桌前坐下来,为自己沏茶道,“该来的总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