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你、你怎么能这样说……”
“我们在徐家做下人这么多年了,茵茵从小就喜欢你……”
他急切地阐述着,然而话到一半,便被一个讥冷的声音抢了去:“啧,你这话是说到点子上了,你们是下人,我是主子。下人和主子勾搭在一起算什么事?”
“高老头,识相的,就拿了钱乖乖滚,要是让我爹知道了,你们可没有好果子吃!我爹徐商户的名声在着镇上可是出了名的——”
“啪!”
一记狠戾的掴掌,话语戛然而止。
“高老头!你疯了!你个狗奴才竟敢打主子!”
徐任暴跳如雷,捂着被扇了一巴掌的脸,就要跟面前的人拼命。
高老头双目猩红,丝毫不曾退缩:“你个畜生,我今天就跟你同归于尽!”
“反了反了!狗奴才要上天了!来人啊!”
“快来人啊!给我打死他!”
激烈的吵嚷着,很快一帮人马便应声而至。
但与此同时,应声出来的,还有一个穿着紫色绸衣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宽脸深目,观之面善,但眸子里却有着深不见底的幽光。
徐任一见了这男子,吓得立刻噤声,他恭恭敬敬的垂首:“爹……”
中年男子扫了四方,冷沉的目光汇聚在徐任身上,然后“啪”地给了他一巴掌:“逆子!”
这一巴掌下去,高老头脸上的风怒稍有缓和,而徐任却吓得“扑通”跪了下来。
“爹、爹,我……”
“你给我住口”冷沉的呵斥掷下,中年男子将目光看向了高老头:“方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高老头,你先回去罢,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高老头面容颤抖:“徐老爷……”
“回罢,我还得教训这孽障几句。”
徐商户摆摆手,一张脸上皆是哀恸。高老头见此,喉咙滚了滚,终究没有出什么,转了身缓缓地走了。
昏暗的夜色中,廊庑下的家丁四下退去。跪在地上的徐任也跟着徐商户进了门。
屋内,灯火明媚,明黄的黄光照亮一室绮秀。
香案金篝、罗纱衾被。
徐任便跪在这一片绮秀中,双手挼搓,面容恐惧而紧张。
“爹,是那高茵茵勾引我的,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不是——”
“好了!”
负手站在前方的徐商户出声,缓缓回过头来。
“我有没有教过你,做事要不留后患?”
声线平静,不带一丝怜悯。如同沉寂万年的死潭。
刹那间,徐任脸上的恐惧凝固了,他有些意外地抬起头来,茫然睁大的眸子里满是怔愣:“爹,你的意思是……”
徐商户冷目:“不管是不是你做的,高茵茵都留不得。我徐商户的名声决不能毁于一旦,所以我徐家的孩子,也只能从高门小姐的肚子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