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双喜哭了一番,戏演足了,带着宁雍远离开。
这一刻,宁雍远心中对吴双喜最后一丝眷念都没了,唯有恨意在心中涌动。但他知道自己此刻没有力量,含着恨意忍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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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刑的残忍刑审下,很快查出了今日动手这波人的来头。
李云玺知道是敌国人马,心中惊诧不已。
各家竟然对围猎的人手,如此不在意和放松?还有那为各家引荐人马的天地商会,竟然投了敌!真是可恨!
细细查了一遍,想要浑水摸鱼的人也查不出来不少,不少人想要借着围猎生事。
毕竟打猎嘛,箭矢无眼,野兽无脑,出事也正常。
其中,镇远侯府在审查此事的人眼中,就是略微怪异的一家。
他们家小侯爷当时离三皇子、四皇子的人马很近,这是嫌疑之一。
往年宁雍远身边的人手,可都是下面庄户招收的,今年却是新招了人,这是嫌疑之二。
不过这分析送到李云玺手里,李云玺不由得发笑——不是真儿子,给人就不错了。那做错事暴露了的吴双喜,安抚宁海波都来不及,哪里顾得上这些。
但是……等等!
既然顾不上,不给人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麻烦这一遭?
把人带进围场,总归都要了解一二,花费些功夫。
此时的吴双喜,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才正常,为什么又忽然“多事”了?
李云玺想到了自己倒霉的小师弟,景行之。这个倒霉的孩子,竟然是吴双喜的亲子。
李云玺揉着额头,几条信息主动蹦进他的脑子里。
作为最怕被暗杀的人,李云玺对危险和阴谋有着最敏感的触觉。
小师弟和自家老三、老四玩得好,所以三个人在一块。
宁雍远的人手靠近老三、老四在的地方。
这两点,会是巧合?
皇帝都多疑,李云玺也不是意外,他多疑地从吴双喜不怀好意开始推理。
一开始,吴双喜可能并不想为了宁雍远在庄子里挑人,嫌弃麻烦,所以有一阵子,宁雍远应当是身边无人。
这时候,那波敌国的暗子上门了,头一个接触的能做主的人定是家中主母。
一个合格的主母定会觉得奇怪,派人去查。她会不会查到什么?
李云玺端起茶润润唇,继续往下推。
假若她没查到,就会把奇怪抛在脑后。这里还有一个很小的概率,她随手就把人给了宁雍远。
发生小概率事件的时间线上,应该是无缝的,不然抛在了脑后,哪里还想得起这种小事。
假若她查到了,哪怕一点点。她的第一反应应当是拒绝,怕生事,但随即又有什么诱惑着她,做出了同意的选择,也是做出了面临风险的选择。
会是什么诱惑着她呢?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