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年, 景行之瞧着他鬓角已染上了微霜,给人的感觉中多出了一抹沧桑之感。不过毕竟年岁不大,保养得好, 说话的功夫便又让景行之熟悉起来了。
“快三年不见了吧?”李云玺打量着小师弟,问道, “朕瞧着, 是不是比之前高了点?”
景行之端正坐着, 带着笑道:“是快三年没见着师兄了, 个头也长了些, 师兄好眼力。”
“你还没嘉瑞大, 长长也正常。等开春了,可要先回江南?老师提过几次,催着朕让你回来呢。”
李云玺聊家常一般问道,心里觉得这感觉还挺稀罕。
李云玺一贯高高在上,唯有方启晨给他家常的感觉, 可方启晨远在江南,李云玺见不着。如今再多一个也就是景行之了,爱屋及乌。
景行之点点头:“肯定要回去,窈君年纪到了。两边都着急呢,就等我了。”
李云玺摸摸下巴,心动道:“要不朕也去瞧瞧?”
可话一说出口,李云玺自己就想到了答案——不可能。
朝里一摊子事,离不开他呢。更别说开春还得祭祖,他必须得出现。
景行之看着二师兄面孔从欣喜到淡然,最后几乎要叹气的样子,心道:做皇帝也不容易啊!
或者说,是做个尽职尽责的皇帝不容易,就和景行之想做个好官一样,必须得付出、坚持、忍耐。当然培养出了二把手,那日子就舒服了。
可是李云玺也不行,他喜欢集权,喜欢自己掌控一切的感觉,那就更辛苦了。
景行之只好道:“行之替圣上把陪嫁带回去吧,到时候再画几副画儿,送来给您瞧瞧。”
“你啊你!就知道朕不能去了。”李云玺笑着点点景行之。
“对了,孩子呢?怎么不带过来?让朕瞧瞧。”李云玺又想起阿灯来。
“阿灯在家里睡觉呢。”景行之说着,掩嘴打了个呵欠。
他刚回京,前脚回家洗了个澡,后脚就来宫里了,可不累人得很。
李云玺笑骂:“你个滑头,打什么呵欠,面圣也面过了,回去睡吧。”
“那臣走了啊?”景行之眼睛一亮,高兴起来。
李云玺佯做嫌弃状,道:“快走!”
“那我走了,师兄回见。”景行之行个礼,起身就要出门。
结果刚到大殿门槛前,李云玺出声喊住他:“对了,这趟回来可给朕带了人参?”
景行之心里闪过两个字——“旧账”。
景行之笑着回头,摸摸他英挺的鼻子:“带了,回头给师兄送来。”
所以二师兄,旧账咱不翻了好不好?!
李云玺又是致命一问:“行之觉得朕可是小气。还偷偷地去卖人参,丢人不丢人?”
景行之语气诚恳道:“不丢人,又能修路又能建工坊、学堂什么的。
当然,师兄肯定不是小气人,最大方的就是师兄了!要不是师兄,行之的侯府哪里来?”
“哼!知道就好,下去吧。”听了一波吹捧,李云玺心情不错地放了景行之走。
参场的事,放在定北的成功年前,不过些许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