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顾导!”
“恭喜顾导!”
除了黛凡,没人看见顾釉稍纵即逝的错愕。
她只是顺嘴一说,但话说出来后,她和黛凡就都想起了往事——最开始她也是这么安慰原以宵的,可原以宵至死都没有拿到心心念念的奖项。于是这话就像诅咒,现在说出来,好像是诅咒黛凡以后也拿不到金香奖似的。
关于她和友人间的往事本无人知晓,除了说点别的让自己忘了,别无他法。
黛凡苦涩地笑了笑,既觉得无奈,又为友人二十年多年没有忘记自己而欣喜。
池应先混迹在这堆人里面,并没有开口说什么。他倒是想说,但当着这么多前辈的面,他哪还能说得出什么亲昵的安慰。
原本两个人独处他都不见得能说出什么来。
反而是黛凡,一眼便能看出他的不自在,轻声道:“可惜呀,今年池哥没拿到最佳男演员,不过在我心里你还是影帝的。”
此言一出,跟池应先关系不错的前辈们纷纷笑起来:“哈哈,今年还是他,别人要不要活啦!”
“……无所谓,”池应先道,“明年拿回来就好了。”
“池子有点嚣张啊。”
“他不是一向这么嚣张么,”顾釉哈哈大笑起来,“又爱绷着脸,讲话又很嚣张,怎么还没被扒出黑历史让我们乐一乐啊。”
“顾导饶了我吧,”池应先道,“千万别扒我。”
大家闲聊了好一阵之后,终于才散开,大家各自还有行业内的好友,纷纷趁着这机会聊上两句。
黛凡就站在厅内的一角,十分安静地捏着香槟杯,背靠墙壁听着钢琴师飞舞的指尖下跃动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