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证明你是?”
“我……”黛凡抿了抿嘴唇,“十岁那年我把你的第一本小说手稿不小心弄掉河里了。”
顾釉这一刻的表情实属滑稽——她同样抿着嘴,眼睛里亮亮的,然后伸出手一拳打在黛凡的胸口:“你怎么能现在才告诉我,你怎么能不第一时间告诉我,你是不是人啊,我不是在做梦吧?!”
“对不起……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说……”黛凡道,“死了二十年的人忽然活过来,谁都接受不了吧。对不起……”他急急忙忙地说着自己死而复生的前因后果,说得都有些语无伦次。
实际上也算不上复生吧,他已经不是原以宵了。
但在他心里,顾釉仍然是他最好的朋友。
顾釉震惊地听着他说完这些不可思议,说他每次看见顾釉想说又不敢说出来的纠结,听到最后想哭又想笑,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对不起什么啊!你个王八蛋,有什么会比你活过来了更重要么!”
她说着,一下扑向黛凡,跟他来了个久别二十年的拥抱。
抱上去的瞬间顾釉的情绪就彻底崩盘了,她哭得特别惨:“你怎么这样啊,随随便便死了,随随便便又活过来了,还不跟我说……”她磕磕巴巴地说着之前的种种猜测,说到那些黛凡改不了的小习惯,和一模一样的签名,“……我以为是老天看我这辈子孤苦伶仃太惨了,让世上另一个你来安慰安慰我。”
“对不起呀,”黛凡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我回来啦。”
他们俩就坐在冬日的冷风里,坐在某个矮矮的阶梯上,顾釉的助理姜富贵拎了一箱啤酒过来,他们就提着啤酒瓶喝着酒,聊着天,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和顾釉这样喝酒,远离那边的热闹,让黛凡觉得异常心安。
他十足放松,一手拿着啤酒瓶,一手撑在身后,仰头看着深邃的夜空道:“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啦,我也没办法给你科学解释。”
“那你和池应先……”“嗯,在一起了。”黛凡挑眉看向她,“他那么喜欢我,我就勉为其难跟他在一起了。”
“我看你乐在其中。”顾釉道,“不过他真的很喜欢你,不知道他和你说过没有。”
“嗯?”
“应先他是因为喜欢你才会想拍戏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他除了拍戏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刚出道的时候特别勤奋,就跟你年轻时候一样。”
黛凡失笑道:“……我才二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