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站起身,“打扰了陈大夫,还有这个……”
他指了指屋顶的大窟窿,“实在抱歉。”
“无事。”
陈生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像是刚刚一脸忧伤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抬头看了一眼那大窟窿,不知为何,一直没收回目光。
而在一直在偷偷盯着他的李三,在看到他看着这边时,猛的生出一种他仿佛在看自己的错觉,飞快的往后躲去。
“陈大夫?”秦疏怕他发现李三,用手在他眼前晃悠了一下,“陈大夫怎么了?怎么一直盯着房顶看?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吗?”
陈生收回目光:“没有。”
“那陈大夫早些休息吧,我先离开了。”秦疏笑了笑,打开房门,冲陈生摆摆手,关上了房门。
坐在椅子上的陈生许久未动,直到再次咳嗽,他才站起身,疲惫不堪的躺在了床上。
烛火熄灭,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黑暗,唯有屋顶上的大窟窿透射下微弱的月光。
陈生闭上了眼睛,只觉得一阵胸闷喘不过气,让他又忍不住睁眼从床上坐起,盯着眼前的黑暗,有些出神。
李三死了。
这是他最不想面对的一个问题。
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着抬起,摸了下先前被咬破,已经结痂的耳朵,陈生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力的垂下了手。
“你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秦疏一出来,李三便从房顶上爬了下来,跟在秦疏身边嘟哝着。
“不跟他说话,怎么套话啊,不过感觉他有些奇怪。”秦疏说。
李三挠挠头,“哪里奇怪?”
秦疏翻翻白眼,“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说奇怪了。”
李三:“……”
说的也是。
“快出去吧,还好他没有多想,不然我今天能不能走出他房间还不一定呢。”
夜风有些森冷,秦疏揉了揉手臂,悄悄地翻墙爬出了陈生家,站在墙边等着云漾。
“你说,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李三蹲在墙边,小声的询问。
“什么?”
“就是陈生先前说,是我娘把我托付给他的。”
秦疏有些好笑道:“我说是真的,你就相信吗?你自己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李三拔起地上的草,闻言下意识道:“我肯定是不信的。”
“那不就行了,你既然不相信,现在在这里纠结什么?”见他不断地用手去扯断手中柔嫩的草,秦疏不禁叹了一口气,也蹲在他身边拔起了草。
李三沉默了。
等到云漾出来的时候,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夜空的秦疏身边已经有一大堆草了。
“怎么样!”听到动静,秦疏立刻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眼眸亮晶晶的看着云漾。
云漾淡声道:“他一直不睡,所以没办法近身查看。”
“一直不睡?那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