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羊白肠,现吃。”随着葵武话落,一份羊白肠就装在粗瓷盘中。
“十五文。”老板吆喝道。
葵武给了钱,拿着盘子出了队伍,领着青禾来到一边的食桌旁坐下。这张食桌对面还有一个穿着棉衣的妇女领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在吃,因为人多没空桌,只能拼桌。
青禾夹了一大筷子羊白肠大口大口咀嚼起来,“好吃!”
这么一口羊白肠下去,青禾不但没觉出饱,反而更饿了,好像刚才吃的那几碗粥和一个鸡蛋都不似进他肚似得。
“你也来一口。”这么一份羊白肠十五文可不便宜,三十文一斗的粮食能吃多久,这也就解个馋,不顶饿。葵武也就买了一份给他解馋,这些青禾都知道,因此他更不能吃独食了。
这是他小夫郎第一次喂他吃东西,葵武自然舍不得拒绝,但并没把那一筷头的羊白肠都吃掉,只是咬了一口就不要了。
“你吃吧,我之前总吃,每次跑商回来我都会来他家买一份回去吃。”
“呵呵,穷酸!”食桌对面的妇女见他们两人吃一份让来让去也就罢了,竟还两人咬一个肠子。“真恶心,二郎快吃别看,看了都没胃口了。”
妇女捂着小孩儿的双眼不让他看,好像两人是什么恶心人的脏东西似得。
葵武那性子顿时怒了,一双虎目一瞪,就把那妇女和扒着妇女的手从指缝中偷偷往外看的小男孩吓了一个哆嗦。
妇女不敢继续呆下去,一把抓起孩子的手,另一只手还不忘拿起吃剩一半的羊白肠,“走,咱们回家吃。”
青禾眯了眯眼睛,看着妇女几近逃跑的身形,忽然高声喊道:“老板,那边那个穿深色袄子的大嫂把你盘子偷走了!”
正在装盘的老板娘一听就柳眉倒竖,泼辣道:“哪个小娼妇敢偷老娘的盘子,老娘剁了她的手!”
那妇女其实不是有意要偷,而是被葵武给吓得惊慌失措忘记了。现下被青禾一喊老板娘一骂,一时间半条街的人都向她看去,登时就涨红了脸,手上一不小心使了力倒把孩子弄疼了。
“娘,你抓疼我了。”小孩子使劲挣扎起来,妇女才反应过来,连忙放手,拿着盘子反身回来。
“我,我不是要偷盘子,是想带孩子去那边吃,你看你家食桌前都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