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的时候我怎么嘱咐的,最贵十五文一米的粗布顶天了。那是新衣,你仔细着穿别干农活能穿到死!”
青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也不赖我,全赖青禾,要不是他不给我买,又怎么会这样!”
青萍愤恨道:“娘不知道他今天买了二斤棉花和好几米的棉布。这还不算,我听长服哥的阿姐说,葵武还给青禾买了羊白肠羊杂碎和羊肉馍馍吃,这三样下来就得三十几文钱吧,他都有钱吃这些东西,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买几米的布料,我嫁得好,在婆家有面子,他不一样跟着沾光吗?”
青家阿娘一顿,问:“此话当真?那煞神当真给你大哥一口气买了那么多东西?”
青萍看她阿娘这个样子也顾不上哭了,点头郑重道:“当真的。阿娘你管他要钱,他是当大哥的给妹妹添点嫁妆怎么了。不止我,小弟成亲他作为大哥也应该管。”
青萍眼珠子逛了逛,计上心头,“不止我的料子钱你得管他要,还有他买的棉花你也得要。阿娘,你想想那么多棉花,咱们省着点用,衣服里少放些,你和爹还有小弟也能够用了,加了那许多棉花,棉衣得多暖和。到时候我那份我不要,都给小弟,小弟那么小,总不能让他挨冻,冻坏了可如何是好,那可是咱们青家的根。”
青家阿娘被自家小娘子撺掇的心动,可还是稍微有些许犹豫道:“那煞神能愿意吗,我要是提了他会不会打我啊?”
青萍霎时想到了那个仅仅只是因为说了青禾几句无关紧要的坏话就被葵武一刀戳穿了幞头,要是歪了那么寸许,是不是就戳穿了脑袋。只这么想着,就再次吓得青萍浑身一个激灵,当时那种恐惧感瞬间又找了回来。
但这些她不会告诉她阿娘,否则以她阿娘本就恐惧葵武的性子就更不敢提了。她必须得让她提,那可是她的嫁衣,她的脸面。
青萍昧着心道:“不会的,阿娘。你是他岳母,阿爹是他岳丈,只要你们两个张嘴他怎么能不给。退一万步讲,他也就至多不给罢了,咱们不过只是张张嘴又损失不了什么,不给就不给呗。至于打人,那绝对不会,咱们听了煞神这么多威名,你可听到过他打杀父母的半分谣言了?没有吧,可见他虽然凶了点,但对爹娘一定还是敬重的。”
被青萍如此劝了一通,青家阿娘终于下定决心,“那行,正好明天就是青哥三天回门的日子,我问问。”
“不过有一点我要告诉你,这钱要是能要出来,你就做你的嫁衣。要是要不出来,那布就留着,到时候正好给你弟弟成亲用,那么好的布料,你弟弟与谁家结亲送过去都体面。”
青萍恨的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同时暗暗祈祷一定要保佑她阿娘从青哥手里要出钱来。
青禾和葵武趁着乱离开铺子,路上难得的粗枝大叶的葵武几次三番偷偷觑青禾的表情,想问又不敢问,怕再次惹了他伤心。
青禾被葵武如此举动弄得有些好笑,但同时又觉得暖心。别管多么粗糙的人,只要他有心,心中有你,那么他就能看到他想看到的,属于你的悲喜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