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人奶和牛奶羊奶怎么能一样。我家奶粉没有问题,别人吃都没吃死,独他吃不得,只能说明他体质特殊。”
这话听着似有逻辑道理,可府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略微沉吟片刻,反应了下才知道不通在哪里。
府尹道:“你说的是假设你家奶粉没问题的情况下,但现在赵氏认为的是你家奶粉有问题,才会吃死她儿子。”
府尹又问赵氏,“你儿子可有如葵青氏说得那种毛病,食不得奶?”
“大人明鉴,那都是葵青氏的狡辩之词,他这是诡辩胡说推脱。大人,大人你断案如神,见过许许多多奇闻异事,可曾听说过竟有人不能吃奶的?要是不能吃奶,可怎么活,谁家孩子不是奶水喂大的,所以可见他这是狡辩,胡说八道,自己瞎想的。”
为避嫌,也是为做给某些他暂时还不知道深浅的势力看,府尹一开始就将此案定为公开审理,衙门外聚集了许多来听案子的百姓。葵家奶粉名气本来就很大,这下忽然出了这种事,围看的百姓特别多。
有人听后道:“葵家夫夫当真能狡辩,这世上哪有吃不得奶的人,别说我这么大没听过见过,就是我阿爹,爷爷甚至祖辈也没有听过的。就如那赵氏若说,若是不能吃奶,那小孩子小时候怎么活的,不吃他老子奶的奶水。为什么那会儿吃没事,现在吃葵家的奶水就有事了,可见有问题的根本不是奶水,而是制作奶水的人。自古奸商奸商,无奸不商,现在出事了吧!”
也有人道:“我觉得葵家夫夫说得也有道理。”
先前那人呛声道:“有什么道理!我只问你,你听说过谁是吃奶吃死的!”
“可确实有的人闻不得花香,这种人不少,我就认识一个。每到百花齐放的时候他就痛苦死了,这里去不得那里去不得,若是不甚闻了花香就胸闷气短,全身起红疹,给身上都挠破了。”
“对,对,我还听说过一个老太太吃不得鸡蛋。你说怪不怪,竟有人不能吃鸡蛋,当初我听说的时候还以为是这家人舍不得给那老太太吃鸡蛋,因而胡编乱造。现在想来也许是真的,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我也觉得,既然能有闻不得花香的人,还有吃不得鸡蛋的人,怎么就不能有不能吃奶的人。人和牛羊这等畜牲怎么能一样,吃人的奶没事,吃牛羊的就不一定了。”
最早那人反驳道:“那要是按照你这么说可好了,日后但凡有商人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吃坏了人,是不是就可以说是那人体质特殊,不是东西的原因,如此岂不天下大乱了。那我也可以给看不上的吃□□巴豆,吃死了也没事,是他的原因。”
“你这么说不对,谁吃□□不死?”
“那你说得也不对,谁吃奶能吃死!”
其他围观的人就道:“行了行了,你们别吵了,吵来吵去也不是你们说得算的,还得看大人怎么判案!”
青禾此时又道:“大人,若是赵氏之子真是这种特殊体质,那么可以请衙吏查查赵氏之子或者他们家人常去看的郎中,郎中常给他们家人看病,想来应该会知道。还可以走访他们的亲朋,关系近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