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听到此处,遽然道:“等等,‘病死垂危的老太太都能抢回来’这话可是郎中原话,你有没有自行添字多字。”
“我绝对没有!”汉子恨不能指天发誓。
青禾忙安抚道:“我不是质疑你,只想是知道这话到底是不是郎中的原话罢了。”
汉子茫然道:“这很重要?”
青禾道:“非常重要,你接着往下说吧。”
汉子这才继续道:“郎中和我说, 一开始汉子没钱, 后来突然有一天就有钱了,大约就是七天前鬼鬼祟祟做贼似的带着银子来买的。”
听他讲完,青禾才又道:“若如你所说,那医馆极小, 且只有一个郎中而已, 位置又不好, 那么这样小的医馆里怎么会有一支百年人参?他怎么得到的?或者说他收货的时候怎么敢收,他医馆的位置那么不好,生意肯定也不会多好,去看病的绝对不会是有钱人,那么这样一支百年人参收来他就不怕砸在手里卖不出去吗?”
“哦,这个问题我当时并没想到, 那会儿我一心就想着要抓奸细,倒没想那么多。还是郎中自己说的,那人参是他无意中得来的,好像是一个农家人挖了人参来城里卖,正好被他撞见,那农人不懂价,他就花几两银子就唬下来了。”
青禾点头,“我们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这事暂时不要说,还要再查查。”
汉子愤愤不平,“葵夫郎,这还有什么可查的,人证物证具在,一定就是那个朱七跑不了了。你不是打听过了,那朱七在工坊里平日就喜欢阴沉着一张脸。”
“但他干活也是很认真。”青禾摆手,“此事不要再说了,我和大郎自有主张。”
汉子还要说什么,葵武已经起身了,汉子只能不甘地走了。
等人走远,青禾才道:“大郎,我觉得那郎中的话很可疑。虽然处处合情合理,看似很经得起推敲,但就是太经得起推敲了才显出诡异的不合理。”
“首先,就是他说的‘病死垂危的老太太……’这话,给我的感觉明显就是意有所指,他为什么不说老人,一定要独独强调老太太二字,更像是想说给什么人听,起到暗示作用。”
“其次是他对人参的解释,咱们的人都没问,他却主动说了。这更像是自动描补,提前做好了准备,把一切会被怀疑不合理的地
方都做出合理补充,不叫人怀疑。”
“最后,就是给银子才肯说这点。虽然乍听合理,但根据后面郎中把没问的都自动交代了这事,就更似在为他后面的话做铺垫引申,看似为了钱,合情合理,实际上却令我疑心更重。”
葵武也道:“的确,郎中的话不可信,你放心,我已经另叫人暗中跟着郎中,也在查他最近联系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