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宫里或者大户人家,全家上上下下加在一起,每年需要做的衣服得多少,都是在府里养了好多绣女。少的也要三五个,多的要十几二十个,这些绣女手艺好的,每月至少要一两银子,如此下去,一年或者半年就是一台缝纫机的钱。
赵员外虽然被人尊称一声员外郎,但其本身并没有官职,只不过从祖上起就很有钱罢了,别人抬举他,叫他声员外。
现在他女儿和一名举人定下亲事,别人都说是他家高攀了男方的门楣。纵然他家门里酒肉臭,男方家清贫的就差有冻死骨了,可外人仍旧觉得男方家是书香门第,他家是商贾末流,高攀了。
赵员外自然想女儿嫁的好,能嫁给读书人这是荣耀,也是他女儿的福气。为了不让商贾的身份拖累女儿,因此嫁到男方家被夫家瞧不起,赵员外就想在女儿陪嫁上多多添置,最近都在搜罗各种奇珍异宝。
这缝纫机正适合他女儿,他女婿家里清贫,估计就算他陪嫁了大量金钱,一时间也舍不得浪费。例如家里相公和公婆的衣服肯定得让她女儿做,他女儿娇生惯养长这么大,一想到一家人的冬衣和夏衣都将是她女儿做,赵员外就心疼。
本想着多陪嫁几个丫鬟过去,又怕女婿家里嫌弃多这么多张嘴吃饭,现在有这缝纫机就好了,哪怕他只给女儿陪嫁两个丫鬟,做一大家子的衣裳也完全做的过来,而且不会很累。
赵员外连价格都没问,当即就道:“葵夫郎,这台缝纫机我要了,多少银子,我这便让家里小仆取来。”
“二十两。”这倒不是青禾多要,而是后来经过改良,把一些原本用木头替代的不稳定部件撤换下来,重新换成铁的。
这样虽然增加了成本,但也增加了缝纫机的稳定性,减少坏的次数,增加使用寿命。
赵员外愣了下,“才二十两,这么便宜!”
葵家的东西一直标榜新颖,同时价格也贵的吓人,别的不说,就是一瓶玫瑰露这个价格也下不来。
青禾笑了笑,“这机器是用来帮助人工的,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帮助人缝纫衣裳的机器。卖那么贵,谁买家里还能舍得使用,那岂不就本末倒置了。”
赵员外哈哈大笑,“你说的太对了。我买缝纫机就是为了给我女儿做陪嫁,我女婿是读书人,风骨高,家里一切都喜欢事事躬亲。若是弄个贵的机器,女婿家里哪里舍得用,还不得供起来,我女儿还得挨累。”
青禾笑着颔首,心里却感慨万千。若是在末世里,一个女孩子的父亲如赵员外这般有钱,赵员外读书郎的女婿哪还敢这么嚣张,一家人指着赵员外活着,不说做小伏低,至少不敢随意支使赵员外的女儿。
这些念头,只是在青禾心里一闪而过。
“这个做嫁妆真的再合适不过了。”本来还没想到这层的众人,这会都意识到这是一个好嫁妆。不管女儿嫁到什么样的人家,这都是非常实惠而体面的一份嫁妆。
立刻有几人道:“葵夫郎,给我也来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