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刘舒成亲这日,青禾和葵武一早就到了刘府。刘舒的母亲早在前几日被他接到皇城,此时见到儿子成亲,一向病歪歪的刘母都格外精神了三分,脸上也有了红光。
圣人甚至特意降下旨意,让教司坊过来奏乐跳舞增添喜乐。这对于臣子而言是莫大的荣幸,也是臣子受宠的象征。
“葵郎君葵夫郎,你们来了。”刘舒看见青禾葵武进来,就忙迎上来。
“来了。”葵武笑着拍了两下刘舒的肩膀,然后叫人把缝纫机抬上来。
缝纫机不过二十两银子,算不得贵重,但珍贵在它难得。从发售到现在,一共不过十台。因而缝纫机本身的价值并不在它的价格上,而是它的难得。
当然青禾不可能只送一台缝纫机,那也未免太小气。除了缝纫机外,还有两盒子花露和蛤蜊油,另送了白银二百两。
教坊司的舞女正在后面等待,这首曲子结束就该她们入场了,这其中就有瑶姬。
瑶姬勾引葵武不成,被发怒的青禾强硬的送到教坊司。瑶姬本身就是教坊司出来的,因宫宴上的一支舞被康靖王多看了两眼,第二日就被圣人送给了王爷。
当知道今日是刘舒的亲宴,瑶姬特意贿赂了教坊司的司长让她参加。瑶姬认为能令圣人亲自下令她们教坊司来助乐,刘舒肯定是圣人跟前的红人,那么他的婚宴上一定会来许多高官显贵。若是能再次入了哪位贵人的眼,她就可以脱离苦海,继续过奢靡的日子,万万没想到葵家竟然来参加刘舒的婚宴,而且看样子,关系似乎非常不一般。
“那就是缝纫机啊!”瑶姬身后的舞女偷偷探头看去,脸上露出惊叹的表情。
“早就听说有能做衣服的机器了,原来就长这个样子,真好看。”
“这才不算好看,你们不知道,咱们宫中也采购了数台缝纫机,那才叫好看,机身上还有宝石呢。”
另一个舞女对缝纫机不大感兴趣,她指着青禾送出的檀木匣子道:“缝纫机有什么可看的,那一盒的花露才令人羡慕的。”
“我看见了,里面好像有玫瑰露和茉莉露,还有一个什么我没看见。就这三样,怎么也得四五十两银子吧。我就喜欢花露可惜太贵了,我攥一年的月例才能买上一瓶,实在是舍不得。”
舞女感慨的同时,目光落在青禾身上,羡慕道:“我听说葵夫郎就是普通人家养出来的双儿,没什么才艺,而且我看她样子也普普通通,勉强算作清秀,也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嫁给葵郎君。”
“葵郎君家财万贯,跟了他,这辈子才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舞女的眼中露出对青禾即羡慕又妒忌的神情。
忽然她似想到什么,对瑶姬道:“你之前贿赂司长做这支曲子的领舞不就是为了能一举吸引贵人的目光,如今这葵郎君正是合适的人选。他身上没有官职,自然就不会如当官的有那么多顾虑。只要你能讨得葵郎君的喜欢,到时候再生下一儿半女,那么把葵夫郎赶下堂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葵夫郎生不出孩子。那样的话,葵家那偌大的家业岂不都是你的了。”
瑶姬想起往事,心内正惶恐,听到同伴阴阳怪气的话,她勉强压下惊惧,面上尽量不动声色道:“这个好机会让给你了,我可看不上葵郎君那样粗鲁的大汉,我喜欢斯文儒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