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平缓地开了口。

“实际上，那些个大夫所言不虚，秦夫人的二胎的确是胎死腹中，本不该出生。但恰逢我与未过门的道侣遭遇不测，他神魂受损，我只得动用术法，令他一点真灵转世，进而修补灵魂。”

“因此，才有了秦家小少爷，秦晓阳的出生。”

听闻苏宸之言，秦父只觉一道晴天霹雳落在了他的身上，心中百感交集。

半晌后，他才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他自己也未能觉察的颤抖。

“也就是说，我家晓阳……一开始就没了？”

苏宸耐心解释道：“孕前三月，腹中胎儿不过一团肉块，直到三月之后，才会有进入轮回的灵魂忘却前尘，被天地接引，无声无息地进入肉块之中，胎儿才算是有了生命。然而，不乏出于一些因素，或是孕妇身体受损，或是外力作祟，造成腹中肉块失去生机，自然也就等不到胎儿出世了。”

秦父瞪大了眼，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子，在得知这一刻消息后，神情显得略微恍惚。

“难怪……难怪，我家内子在怀二胎时，出门在外，被妖兽袭击，身负重伤，还是养了好些时候才养回来的，原来……从那个时候……”

苏宸并不清楚该如何安慰这个男人，因此便没有说话。

又过了良久，秦父才缓和过来：“那么说，现在晓阳他……”

“我家恋人，前世乃一弃儿，无父无母，流落在外，恰逢被他师父捡到，因此自幼被师父养大，并无父母。如此说来，现在倒也是一个缘分也说不定。”苏宸缓声道，“无论我家恋人从前是谁，从你们家出生，你们便是他的父母，除非你们做了足以令人恩断义绝之事，否则这个事实便不会更改。”

话音刚落，他竟是见到秦父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显然在刚才那一瞬间，心绪起伏极大。

秦父在刚才经历了得而复失、又失而复得的落差，心情极大起伏，简直比过山车还要刺激。

顾不上什么礼仪，大口饮用了几口茶水后，秦父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