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神,因为拥有这些神职,他们掌握的力量便与天道相合,同样他们对自身力量的领悟,也是其他人无法想象的。”

“即便皇甫樽的修为不断突破,但就力量上来看,他远不能与这些神相比较。他的神职赋予他的,与其说是力量,倒不如说是聪慧和野心,端看他究竟要如何在二者中间取舍。如果他恪守在界限之内,那不会有事;而一旦他跨越了禁忌,后果十分严重。”

苏宸这下终于是理解透彻了:

“您的意思是说,皇甫樽的行动并非真的出于他对人族的热爱,反而是由于他自己的野望?啧啧啧……科学的尽头,还是神学啊。”

“不错,科学依旧是建立于神只的领域之内,皇甫樽不过是将早已存在的事物挖掘出来,基于此发明出一些未知的新事物罢了。能量的深处究竟存在着什么,好奇的人挖空心思乞求得到一个解释,而不好奇的人则是根据先人的经验勤勤恳恳地对能量加以利用,实际上,我们没必要对自己目前没资格接触的事物表示太多的好奇。”

此时的浮生像极了一个辩证学家,他的话通俗易懂,但他显然对世界有着自己的独到见解。

“人啊,总是在寻求一些自己得不到的事物。皇甫樽将这些发现的元素据为己有,实际上便是以神之身份大行渎神之举,自然是要被排斥的,可惜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排斥,并且仇恨那些排斥他的神只……摘得胜利果实后,他的行为必将愈发疯狂。对于宙之彩力量的挖掘,便是他自己招致的‘毁灭’,而我们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

在一番迂回曲折的解释之后,话题终于回到了“皇甫樽”与“毁灭”的联系上。

“宙之彩除了幼年的生长期需要来到地表外,其余时刻都呆在宙界,它们会释放出诱导其他生命变异成长的能量,毫不浪费地榨干用以自身成长,尔后便返回宙界,直至在宙界死亡。死亡后的它们会化作宙界中的生命力,对世界进行反哺,甚至能让一个荒芜的星球诞生生命。”

“皇甫樽自以为将宙之彩的能量分解至细小的单位再进行重组,便是在他控制之内了,实际上宙之彩的每一点元素都带有强大的吞噬性,自然能挣脱他创造的‘科学枷锁’。你们看,就算是人为创造了大乘期修士,在这种吞噬下也只有十年的寿命,更何况别的?”

“他现在更是让这些人造的大乘期修士与神只们同归于尽,届时没了掌握着天地法则一部分的神只们,那些被污染的地区,就更没有恢复的可能了。”

苏宸脑海中立刻出现了一种不太可能的想法:“您是说,宙之彩的能量会化作新的个体?这种无法祛除的能量会如同蛊毒一样蔓延开来,最终吞噬整个世界?”

“答对了,不过没有奖励。皇甫樽的种种举动,其实从本质上来讲,还是保持在能量平衡之内的,毕竟让这个世界消亡,会有另一个世界诞生,不也算是一种平衡么?呵呵~”

苏宸三人从浮生的语气中听出了他的怒火。

实际上,他们心头的火气也是蹭蹭上涨。

桑不榆表示,世界都要完蛋了,所以他之前对于皇甫樽的感激还是见鬼去吧。

苏宸握了握拳头,语气昂扬道:“所以您想要我们怎么做?只要我们做得到,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