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闻徵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玩具买了有的是机会用,爱人主动的机会可不常有。
并不知道这人的心思,闻徵被抱回卧室时,心中禁不住沾沾自喜:让易承昀猜不下去,他自然就不会输,他真是天才!
虽然,第二天一醒来,他恨不得用枕头狂揍易承昀:“你从哪里学那些姿势?”
“看来新买的按摩浴缸效果不错,你看上去一点都不累。”接住扔过来的枕头,易承昀难得任劳任怨地替他披上睡衣,揉了揉他的头发:“记得今天玛莎做手术?如果我早点忙完,就到马场看她。”
捏了捏闻徵的鼻子,易承昀似笑非笑,提醒道:“回来说不定可以继续昨晚的赌局。”
闻徵手上动作一顿,应付道:“再看吧。”
因为记挂玛莎的手术,闻徵比平时提早了两个小时到马场,便看见萨瓦尔多和玛莎两匹依偎在马厩里,像对恩爱的小情人。
“不用担心,”他轻手轻脚走近两匹爱驹,摸了摸玛莎的额头:“我和他会陪着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担心小伙伴,萨瓦尔多训练时似乎没法专心,闻徵没有勉强,索性让他放松放松,自己则是去找好友聊昨晚的事。
“所以你今早上没来得及毁尸灭迹?”听完闻徵的话,裴思宇差点没忍住笑:“唉,往好处想,至少你还可以跟易总讨价还价。”
“才不好,每次看上去是他让步,其实都会在别的地方讨回好处。”闻徵鼓起脸:“精明得很。”
可惜两人还没商量几句,一阵喧哗声从马场门口传来,几个保镖匆匆向外跑。
“怎么回事?”闻徵和裴思宇一同向大门走去,却在半路上被马场助理拦住,对方样子十分紧张:“两位请先到里面等等,保镖会处理好。”
闻徵皱起眉头:“是什么事?为什么不能让我们知道?”
“不是的,”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经理额头冒汗,看上去满脸难色:“等打发他们走,之后再向你报告?”
裴思宇不解:“打发谁走?”
像是回答他,大门的方向响起一个讨厌的声音:“打老人啦!救命啊!”
“是我爸和闻家管家吧?”闻徵脸上看不出表情:“我过去看看。”
“别吧!”裴思宇死死拉住他,眉毛皱成一团,不停摇头:“我可记得那时他是怎么逼你退役的,他还害你差点背上挪用公款和行贿的罪名,哪有这种父亲!他来肯定是想讨好处。”
经好友一提,闻徵脑海中又浮现起上一辈子事故发生后,他孤立无援的一幕幕;脚步似变得无比沉重,他的眼神一点一点冷下去:“也是,回去吧。”
然则两人没想到,闻父和管家不是势单力薄,他们还带来了一群记者;也不知道哪个眼尖的发现了他们,一个人率先喊:“闻徵在里面!”
之后局势险些一发不可收拾,几个牛高马大的保镖堪堪围成人墙,拼力抵挡,才不至于让记者把话筒怼到闻徵脸上:
“闻先生,你的父亲说,你和易氏联手搞垮闻氏是真的吗?”
“你为什么要联合外力搞垮自家?易总给了你什么好处?”
“易总和你结婚是为了闻氏吗?亲手送自己的父亲入狱,你后悔吗?”
……
帮忙挡住使劲往前涌的记者,裴思宇护住闻徵向后退,低声劝道:“不要回答!”
这些记者显然是有备而来,贸贸然回答,指不定会被怎么添油加醋。
被裴思宇和几个工作人员簇拥着退回办公室时,有那么一刻,闻徵脑子一片空白,呆坐在椅子上,接过助理递来的热茶,勉强扯了扯嘴角:“我没事,麻烦你们。”
“没关系的,别这么客气。”裴思宇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我们有这么多人,全在你这边。”
感激地朝好友点了点头,闻徵缓缓喝下一口热茶,随着暖流进入身体,眉眼渐渐舒展开,理智一点点恢复:
他清楚闻父的行事风格,如果闻氏还在,闻父一定不会用这种方法;他特别要面子,但凡新闻上说半句闻家不好,张口闭口“企业声誉”,在外面可能不会表现出来,多是等回家把气一股脑发泄在妻子和小儿子身上。
因此,闻父如今不惜撕破脸,去找他最看不起的“垃圾小报”,想必是快被逼到绝境。
似是蓦然从梦里惊醒,闻徵放下茶杯,一拍桌子:“对,我不能什么都不做,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易家的管家周军,让他带点保镖来支援,还有易氏的法务部,冲进来的全部发律师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