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和裴思宇一起收拾,闻徵一边整理好思路,待他朝周军走去时,面上已不动声色,开口:
“周大哥平常好像不怎么来马场,不急着回去的话,我们一起在这里走走?”
周军下意识知道有哪里不对,苦于一时找不到理由拒绝,像个工具人似的应下:“好。”
“听说你在他小时候就在易家,看着他长大。”闻徵的手漫不经心掠过马场的栅栏,两眼出神望向草地尽头的易家别墅,慢声道:“所以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员工。”
明明是清凉的午后,周军额头渗出细汗,结结巴巴维护易承昀:“少爷很喜欢你,很久以前我就看出来,不论他做了什么,那都是因为太喜欢。”
心中冒火,闻徵在栅栏前站定,有意双手捂住脸,让声音听上去模糊不清:“不用安慰我,发生什么我总被蒙在鼓里,可能我只是一个借住在别墅的客人?”
突如其来的变故,周军不知所措:“不是这样的。”
双眼从指尖偷瞄他的眼神,闻徵打定主意,借机逼问:“那你好好解释清楚。”
苦笑的周军:呃……
闻徵和周军一行回易家前,叮嘱过工人不要千万声张,但当他蹑手蹑脚推开门,一眼看到坐在桌前的易承昀时,抓住门的指关节不由逐渐发白:那人专注地盯着屏幕,脸色稍显苍白,看上去没什么大碍。
站在门外深呼吸了好几口气,闻徵在心里默念好几遍“要自然、自然”,方轻轻抬起手、克制地敲了敲门,放柔语气:“你回来了?在忙吗?”
“没有,”易承昀看了一眼时间,讶异站起身,上前打开门问:“这么早回来?玛莎的手术顺利吗?在路上看到你的讯息,还想等下去马场找你。”
听到这句,闻徵一口气憋在胸口,别开视线:“她的手术很顺利,状态不错,你不用担心。”
没等易承昀接话,他抬手搭上那人的肩,试探问:“你呢?怎么比我还早?”
易承昀笑道:“今天没什么事,提早回来,昨晚我们不是还没完。”
他的神情轻松得看不出半点撒谎的痕迹,闻徵刚压下去的火“噌”一下冒起,按捺住性子问:“我想了一下,那个不好玩,不如我们来玩照顾病人的游戏?”
易承昀:嗯?
闻徵扯了扯他的衣袖,佯装羞涩:“很简单,你现在回卧室,换好睡衣,乖乖躺下等我。”
一个称职的老攻从来不会对先生的要求说不,易承昀抱了抱他,带着期望快步走进卧室,丝毫没注意背后凉凉的目光。
等易承昀关上房门,闻徵内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身下楼,嘱咐厨房里的阿姨晚餐相关留意的点,这才端起准备好的鸡汤上楼。
“好好躺着。”闻徵一推门便见易承昀要坐起身,连忙制止:“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小护士?”以为闻徵在“入戏”,易承昀顷刻来了精神,向他伸出手:“浑身不舒服。”
睡衣衣袖自易承昀的胳膊往下滑,闻徵一眼瞟到袖口下若隐若现的针口,心中一抽,在他身旁坐下,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轻声问:“嗯,要喝点汤吗?”
“我不饿,”易承昀依然没察觉,靠近了些:“不过我想喂你。”
“我也不饿,”及时拍下他伸过来的爪子,闻徵思索片刻,提议道:“我给你说个故事?”
易承昀:这次的play还有剧情背景?刺激!
闻徵清了清嗓子:“从前,有一对青梅竹马的王子和公主,快要订婚了,可是公主遇事喜欢当个闷葫芦,王子以为她不喜欢自己,于是娶了别人,留她孤独终老,完了。”
易承昀没反应过来:“没了?”
闻徵理直气壮点头:“对,你在故事里学到了什么?”
终于涌起危机感的易承昀:“王子公主都是笨蛋?”
闻徵:你才是笨蛋!没救了!
易承昀:这好像和想象的护士病人游戏不一样?
“下午的意外,让你不高兴?”易承昀只想到这个原因,撑起身解释:“你父亲熬不了多久,目前他在拉拢樊家和秦家,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