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了半晌,还是谢承峻先开了口:“这件事我过后会和他们解释的。”
难为谢总说出这种安慰苏远清的话,苏远清却莫名的生起气来,不依不饶道:“什么时候?怎么解释?”
谢承峻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却仍然耐着性子道:“很快,你先回去吧。”
他说完见苏远清还是不动,冷声道:“怎么?还是不信?”
苏远清垂着眼,精致到近乎妖孽的脸上是一派的温润平和,嘴里说出的话却和脸上的表情截然不同:“我相信谢总不会食言,只是有件事想和谢总说一下。”
他语出惊人道:“我想辞职。”
谢承峻脸色骤然一变,“苏远清,你后悔了?”
苏远清抬起头,不闪不避的看着他。
谢承峻站起身皮鞋在地面上敲出一声一声清脆的响声,一直走到苏远清面前,他脸色难看,“当初是谁说结草衔环以报?”
苏远清脸色一白,“是,我确实说过。”
当年苏远清母子不仅欠下谢承峻一条命,更是欠下了巨额医疗费,苏远清亲口承诺愿意为奴为婢、结草衔环报答。
至于医疗费用,苏远清说会努力工作尽快还上。
当时谢承峻就说不用,只要苏远清在他身边工作,就算是抵债了。
如今苏远清刚刚大学毕业,在谢承峻手下做助理还不到半年,就要辞职。
谢承峻咬着牙,一字一句道:“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嗯?”
苏远清指尖颤抖,脸上勉强维持着镇定:“谢总,报答又不是只有这一种……”
谢承峻直接打断道:“我只要这一种呢?”
苏远清猛的抬头,“只要这一种?谢总,你不是最讨厌我吗?何必把我这样惹你嫌的留在你身边碍眼?!”
谢承峻脸色铁青,直接道:“那是我的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辞职。”
这是什么歪理?
讨厌他又何必非把他留在身边?
苏远清满脸苍白,强压下怒气,好一会儿才勉强点点头转身就走。
他身后的谢承峻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好半晌,谢承峻突然转身拉开门追了出去。
苏远清满心的抑郁,大步流星走的飞快。
他不气谢承峻拿他当挡箭牌,气得是那个张不开口拒绝的自己。
事情一旦涉及到谢承峻,就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
是吃的苦头还不够吗?!
苏远清转过拐角,一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那人连连道:“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苏远清捂着鼻子抬起头:“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这人的身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像钢板一样硬,撞得他鼻腔发热。
那人突然惊喜道:“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