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院外传来几道轻微的交谈声,起初齐邵完全没听到,不过随着交谈声逐渐增大,其中还夹杂着男人粗声粗气叫喊声。
齐邵如梦初醒一般连忙将画册收好,一路跑到院子里。
院子竹门不知何时被人打开,大大咧咧的敞在那里,而院内却多了几个陌生人,其中有几个是衙门的官兵,还以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看样子可能是村子里的人。
结合昨晚璋阿姆说的话,齐邵便猜到这些官兵可能是从镇上过来搜查杀人凶手的。
民不与官斗,齐邵虽然心里不舒服,但到底没敢表现在脸上,他喊了声“兵爷”,然后就站着没吭声。
村长和官兵一道儿来的,在路上便把村里的大致情况说清楚了。
齐风负责古鹤村的搜查,他扫了眼白净的小伙子,道:“听村长说你是齐家村的,为何从齐家村跑到古鹤村?”
齐邵还是拿以前编的理由,说来古鹤村探亲。
齐风点点头,仔细盯着齐邵看了好几眼,疑惑道:“我也是齐家村的,怎么从没见过你?”他顿了顿,越发觉得脸生的小伙子可疑,他问:“你爹是谁?”
“!!!”
齐邵心脏都漏跳一拍,余光注意到官兵正盯着自己,齐邵忙调整好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心虚。
不过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编一个爹出来!!!
这官兵是齐家村的,所以肯定很熟悉齐家村的人,齐邵就是想破脑子也蒙不对一个恰好有他这么大儿子的爹出来!
齐邵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借口,干巴巴不说话子会更可疑,齐邵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只能硬着头皮试探了一句:“……我爹不让我告诉别人他的名字,不然他会打死我的。”
齐风:“……”
“那你把户牌拿出来看看。”
齐邵:“……”
第7章 躲藏
户牌也就相当于现代的身份证,用来证明身份;普通老百姓用的是户牌,官职人员用的则是更高级一点的玉牌。
齐邵是黑户,自然没有户牌;他本来想着等他把画册完工赚了钱之后再去补办户牌,没想到他这钱还没赚到手,查户口的就找上门来了。
这下难办了。
眼下这种时候情况,四舍五入一下,黑户基本就约等于恶人。
齐风见齐邵愣在那里没有动静,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你爹也交代过你,不让你把户牌交给官兵查验?”
齐邵嘴角抽了抽,心道这小官兵还挺记仇的。
“交代不清来历,户牌也拿不出来,”齐风甩了甩佩刀,横在齐邵身前压制齐邵防止他逃走,“还愣着作甚?走走走,去衙门坐坐。”
齐邵:“……”
“……不是,”齐邵下意识后退几步,刚好撞到齐风刀上,冷冰冰的触感让齐邵心头一慌,忙道:“我有户牌,有户牌的!”
齐风:“户牌呢?”
齐邵指了指房间,说:“……在屋里。”
齐风让齐邵去取户牌,齐邵应了声,表面从容不迫实则心里慌的一批的进了厨房,烧火的时候他注意到柴火堆里有扇小暗门,虽然不知道小暗门之后究竟通向哪里;不过不管通向哪里都要比因为拿不出户牌而被抓到衙门蹲大牢要强。
毕竟在皇权至上的古代,小老百姓只要进了大牢,不管是不是清白的,但凡进去了少不得要脱层皮。
齐邵移开干柴,打开隐蔽的小门,拿着火折子顺着梯子往下爬,走了大概二十多步后才终于到了平地。
火折子照明的范围有限,齐邵看不清地室全貌,只能一步一步顺着墙面的走势往前走;大概走了几分钟才走到一扇门前,齐邵估摸着这就是出口了,也没想那么多,手脚并用的推开这扇厚重的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