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恼怒至极,手放在他脖子上,却又下不去手。他向来恩怨分明,心知没有将夜他早就死了,对方却毫不介意他的态度救了他数次。
挣扎半晌,他还是放开了他,支起身子试图下来,可不料他小腿处一痛,一个没稳住又跌进他怀里。
将夜:“……你这是要压死我?”
谢湛咬牙:“你其实可以不说话。”
谢湛挣扎半晌,疼痛缓了些,他想再支起身,却不小心擦到对方,却感觉一阵灼热滚烫。
谢湛一愣,顿时意识到什么,耳根子红了,恼道:“你干什么?”
“小王爷,您可别再折腾我了。”将夜无奈:“您在我身上窝了一夜,大早上又这么折腾,这很正常吧。”
谢湛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是我的错。”
将夜目不斜视地放开他,直起身,矫健有力的身躯舒展,流畅的肌肉如同流动一般。然后把自己的衣襟拉好,将近乎完美的身体再次裹在衣服底下,轻声笑道:“都是男人,你怕什么,怕我吃了你?嗯?”
谢湛被他含笑的声音调侃,难免想到了些旖旎的事情,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个男人太危险又太致命,若是不小心,可能就会跌进他的温柔乡中,再无挣脱的可能。
谢湛的确想要招揽人才,但这并不代表着他愿意赔上自己。
可是形势比人强,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伤腿上,这里是密林深处,若是他与将夜翻脸,对方扔下他,自己兴许就会死在出山林的半路上。
这于大局,于北境,于国家与百姓都不好。
“……说得对,都是男人,在乎什么。”谢湛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忽的笑了,清雅中带着些矜傲之气。“再说,吃亏的未必是我。”
他方才气急的模样消失无踪,将所有激烈的情绪收回眼底,又是一副温雅的模样。
“哦?”将夜见他嘴硬,撑着下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张脸俊美的近乎妖孽。
“再者,侯门大户之中,的确有人偏好于龙阳之道。”谢湛咬文嚼字,字字句句刺人得很,甚至用食指勾了勾他的下颌,轻笑:“本王虽不喜好如此,但以你的姿容,替本王暖榻倒是配得上,不如随我回王府,我会好好疼你。”
他此言纯属过个嘴瘾,最多惹一下将夜,给他添添堵。
但他没有。将夜乐意之至,所以从善如流:“替小王爷暖榻是我的荣幸,不知小王爷打算怎么疼在下?”
“……闭嘴。”谢湛被反调戏,气笑。
“罢了,不逗你。”将夜看着小王爷又气的想打他,像个炸毛的猫,淡淡地笑道:“放心吧,之前我不过是说说而已,我又不会真对你做什么。”
当然,是目前。
谢湛半信半疑,将夜态度太过难以捉摸,他却也无可奈何。
若将夜真的要做什么,以他的状态,哪里反抗的了呢。
昨晚,对方真的是规规矩矩地搂着他暖了一整夜,而且还是应他的求助。事急从权,从道义上无可指摘。
方才,他只是自尊作祟,在无理取闹罢了。
他低头,将自己的外衣拾起来,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心跳,心想,他是不是有些太过依赖这个救命恩人了,好像他们已经认识许久了一样。
这不正常。
将夜为自己穿好衣服,又把散落在地上的刀佩在腰间。
谢湛敏感地看着他,像警觉的鹿,道:“你去哪里?”他心里一阵不安,生怕对方一去不回。
将夜定定地看了他一眼,道:“怎么,怕我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