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楚循算是看明白了,师父分明就是担心他去欺负小师弟,赶紧将他支开!
他是那种人嘛?
好像……还真是,毕竟小师弟长得那么可口,又自带疑云光辉,分明就在勾引他去欺负。
楚循这边思绪飞转,一个不留神,被于先生的戒尺打了个正着,还被收缴了一堆的聚灵符,然后……被扫地出门了。
“师父,你个偏心眼的!就知道疼小师弟!”临走之前,楚循的怨气直冲云霄。
“阿嚏——”
秦述摸摸鼻子,又抬头看看天空,前一刻晴空万里,下一瞬乌云蔽日,这天气也着实善变了点。
他偏过头,悄悄瞄了眼不远处的夏轲,对方似有所感,抬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楚循回上大陆了。”夏轲正在一旁列清单,准备炼器用的材料,突然收到了楚循离开前给他的传信。
从听到白孟洋被救走的消息后,他便立刻赶回了药庐,幸好,担心的事情并未发生,秦述安然无恙,送走了容枭枭后,便去厨房里忙活了,见到他回来,立马眉开眼笑地招呼。
那一瞬间,夏轲忽然冒出了一种很稀奇的念头,仿佛空荡荡的心一下子被填满了,暖融融的。
强行按下心底那一丝异样,他故作镇定地跟少年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随后便快步走进书房,坐在临窗的位置上,开始罗列清单,忙碌了起来。
这位置刚好对准厨房那边,一抬头,便能看到少年忙碌的身影。
“楚师兄走了?”秦述有些惊讶,之前在食堂外面相遇的时候,楚循还忽悠他去地牢看白孟洋,怎么突然就回上大陆了?
难道是白孟洋出事了?
少年脸上的疑惑不加掩饰,夏轲也没特地隐瞒,直言道:“白孟洋从地牢消失了,多半是墨时清将人救走了。”
“师兄,那墨时清真的是妖族余孽吗?”秦述放下手里的事情,心绪不宁地走了过去。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毕竟太少,以前老掌门告诉他的事情,信息偏差较大,之后容枭枭虽然给他进行了不少科普,但毕竟大多属于八卦之类的小道消息。
关于妖族,上大陆那段曾经灰暗又悲凉的历史,因为并不光彩,所以史册记载中,也并不详细。
夏轲搁下笔,望着趴在窗台上的少年,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晶莹剔透,纯洁无垢,带着纯粹的好奇,和一丝毫不掩饰的烦恼,他迟疑了下,颔首:“多半是。”
“那我呢?”秦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也是妖族吗?”
老掌门说是他穿书的炮灰,在这之前,他深信不疑,因为他一没有习武的天赋,二没有修行的灵根,侥幸进了梵空学院,还先后两次差点丢了小命,妥妥的炮灰路人甲设定。
但方才,他仔细想了又想,不禁开始怀疑老掌门的说辞,究竟正确与否。
首先,这是个修仙背景的世界,但老掌门显然不清楚这一点,那么明显的区别,正常人都不会搞错。
其次,从相对论的角度分析,他虽然两次差点丢了小命,却幸运的活了下来,这可不是一般炮灰能拥有的运气。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后,秦述思考的问题也越来越多:如果从一开始,老掌门就在骗他?
可是,为什么要骗他呢?
这一点,秦述想不明白,仔细回忆自己在月半宗待的三个月里发生的点点滴滴,还是发现了一些可疑的地方,譬如说:老掌门对魔教的怨念很大,准确地说,是对魔教教主,经常有控制不住情绪,恶毒诅咒对方的时候。
一开始,老掌门似乎很想把他培养成才,很用心地教他练武,可惜,他没天赋。
之后,老掌门开始给他灌输一些十分奇怪的思想:要存活于世,必须要找靠山,要找靠山,就要找最强大的,譬如说五大巨头的第一人等等等。
再后来,便是关于他的身世,老掌门从何得知一切?
秦述越想,便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甚至有些沮丧:“师兄,难道我真的是妖?”
“你不是。”夏轲肯定地回答,顿了下,又补充道,“师父说,你不是,他老人家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你应该相信。”
这一点,秦述毫不怀疑,于先生的徒弟遍布整个上大陆,最有排面的那几个都得喊他一声师父,所以他老人家的话,不只是分量那么简单,更准确地说:是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