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屋子,屋内满是药味,沈星亭隐约想起上次满是药味的,似乎是东宫,但这想法也只是一瞬罢了,很快便被他压了下去。
他一眼便注意到了躺在床上的人,瞳孔骤然紧缩,“二皇子?”
“正是二皇子殿下,王爷不是也一直不相信二殿下死了吗?所以这才大费周章的到处寻找。”神医笑了一声,道,“二殿下已经昏迷三年,若是不出意外,这几日便可苏醒了。”
“这三年……他一直在这里?是神医救的他吗?”沈星亭问道。
“伤是老夫医治的,可若是谈救,倒也说不上。”神医摇了摇头,他道,“当日二皇子失踪,没几日太子殿下便找到了老夫,将二皇子带了过来……这三年,是太子殿下一直在照料着,若非如此,只怕二皇子也没法撑到今日的。”
“怎么会?”沈星亭诧异道,“神医可知二皇子殿下为何会沦落至此?”
“知晓几分,应当比王爷知道的多一点。”神医走到二皇子身边,为他把脉,一边说道,“只是有些事情,并非眼见为实,有句话,老夫不知当讲不当讲。”
“神医请讲。”沈星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二皇子当年伤重,命悬一线,需天星露方能治愈。”神医说道。
“天星露?”沈星亭显然也知道这味药材,他诧异道,“传闻天星露生于极寒之地,深潭之中,取天星露之时需撤去全身内力,以血肉之躯从深潭之中取得天星露,天下仅此一株。”
“没错,天星露便在寒冰潭之中,太子殿下撤去全身内力,硬生生的以血肉之躯入深水,取出了天星露,但寒气入体,伤及内腑,全身经脉冻伤,运不得一丝一毫的内力,武功尽废。”神医叹了口气,道,“这话本不该跟王爷说的,只是老夫觉得,若是老夫不说,恐怕这世间,再无人知晓太子殿下到底做了些什么。”
沈星亭想起当日苏扬连他的一掌都承受不住,跪地吐血,面色忍不住微微发白,道,“武功尽废?”
“天星露需以与被救人同血脉之人的鲜血喂养,直至开花,这株天星露已经喂养三年了,一次两次,也许没事,三年……也挨了不少苦了。”神医收回了手,他道,“按道理,太子殿下本准备等二皇子苏醒后,再将此事告知,可如今二皇子还有几日才会醒来,王爷便已然寻到此地,想必是有人提醒了。”
“神医的意思是……提醒本王的人,是太子?”沈星亭都未曾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已然有些颤抖,他强忍着心头的恐慌,道,“可太子为何要这样做?”
“王爷入朝为官这么多年,应当比老夫更知道朝堂局势,伴君如伴虎,王爷仔细想想吧。”神医并未明说,可沈星亭已然懂得了他的意思。
“是皇上的怀疑……”沈星亭闭了闭眼睛,他复而睁开,看着躺在床上的二皇子,说道,“三年前,沈家与二皇子走得近,皇上便容不下二皇子,如今……”
沈星亭骤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他忽然问道,“神医,太子来过这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