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也没解释什么,给他们点压力也挺好,一味的只给福利没有压力,他们难免会飘,一旦飘起来就很难把控住了。

柳不平点了两只鸡和一锅虾,跑堂的今天休了一个,人手不够,江舟便帮着把那锅虾端了上去,结果进去的时候正巧四合酒家的陈二平在高声说话,嗓门极大,半层楼都能听见。

“那么个破落户还想着抢我们家的生意,什么玩意儿!”

桌上有人劝:“嗨,他们不是关门了么,你们大小也是赢了的,那么在意做什么?”

陈二平翻了个白眼:“我嫌恶心,我们家但凡上个新菜他们就跟着上,拿着原封不动的方子抄,恶心谁呢?”

柳不平咳了一声。

江舟笑着把锅端进去,假装没听见:“要不要开一坛子酒?前儿我酿的酒才刚挖出来还没开封呢。”

“既然有酒拿就是了,又不是付不起钱,别啰嗦!”

江舟也不恼,退出去了。

只是他没走,在门口站了会儿。

他当初改这屋子的时候就没怎么弄隔音,因此,即使是关了门,里面的人的声音还是传了出来。

“这是江舟的地儿,你们聊这个做什么?”

“有什么不能聊的,不就是那瘪犊子又开了家店来恶心人么?做酒家拼不过陈二平,尽想着歪门邪道,又来碰瓷火锅店了。”

又是柳不平的声音:“你们真别说,江舟这脾气是臭了点,可他这手艺还不错,带出来的徒弟也都厉害,那什么鲁项西,鸡蛋糕做的实在不错,花样也多,这回这个火锅店,二平,我记得他们家的大厨子原先是你们家的?”

陈二平咳了一声:“是我们家的。”

“啧啧啧,原先他做菜其实也就比普通人好一些,我还以为就这样了,谁知道现在做的竟然还不错。”

陆恒不甘寂寞地插嘴:“还是这火锅店的点子好,不过就是离州府远了些,别的地方过来太远了。”

他们又慢慢岔开了话题,江舟听了两句就去拿酒了。

柳不平他们散的很快,吃饱喝足达到目的就走了,留下了死活要呆在这儿的陆恒。

江舟没让人进去收拾,自个儿坐在了边上。

陆恒不胜酒力,又被捧着多劝了两杯酒,这会儿醉醺醺地坐着发呆。

见江舟来了,他眼珠子转了转,不动了。

“他们说的那个破落户是谁啊?”江舟问,他本想自己去打听的,结果现在正巧听见人讨论到了,自然要比他慢慢打听更好。

陆恒背靠在桌子上,转了转眼睛,有点大舌头:“我……听他们说,是……是那个什么浉河酒家!”

江舟皱眉,他可从没听过什么浉河酒家。

陆恒早已经醉的迷迷糊糊的:“嗨!你……估计不知道!那个酒家,还是我在你身体里的时候开起来的!”

陆恒慢吞吞给他讲浉河酒家。

说是这一家的东家是别地儿迁过来的,本就是在老家惯爱抄人家的东西,开什么火什么,他就跟什么,又往往喜欢用极低的价格打商战,拖垮了一家又一家,犯了众怒被抵制赶出来了。

结果在这镇上定居以后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又用惯常的手段,复制粘贴了四合酒家的菜单,想跟原来一样继续开店抢生意,结果四合酒家也是个狠人,加上后台很高,和新来的柳员外也混的熟,强行把浉河酒家关停了。

结果浉河酒家又眼馋江舟的生意,卷土重来开了分江楼。

江舟翻了个白眼。

这么一家破饭店,居然真的有人吃的下去?

是不是他开的店太少了,还没提高镇上人的品味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