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渝停了下来,看了绛云轩一眼,浠月沉道:“找到的容器就是……绛云轩是吗?”
瑾渝点了点头。
她又继续说道:“是……是春儿自己选择的,他是我最爱的男人和我最爱的姐姐所诞之子,无论如何,我都想能让春儿活下来,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念想,浠月姑娘,你懂我的是吗?”
浠月却皱起了眉头,反问:”你最爱的男人?“
瑾渝低下了头,浅浅的“嗯”了声,道:“我知道你们可能会不理解,但我……就是和姐姐爱上了同一个男人,但我对春儿的爱不会因此减少半分,我曾经以为我会和姐姐共同服侍我们的丈夫一生……罢了,这已经不可能了,我只求浠月姑娘您能可怜一个苦楚女子的心,我失去了我最爱的姐姐,失去了我最爱的男人,再也不能失去春儿了。”
“一个女人,如果在这世上什么依靠都没有了,她该怎么活下去啊。”
浠月听完心脏跟着抽痛了一下,眼前闪过一幕幕一桩桩,她强行让自己不胡思乱想,问道:“那孩子的父亲在哪里?”
瑾渝的目光和脸色同时黯淡下去,摇头道:“他死了,他答应过要回来娶我们为妻却再也没能回来,本以为是他抛弃了我们,可后来我才知道,他回国之后就被处死了,死的……很惨。”
浠月捏紧了手里的白阳琉璃珠,那微凉湿润的手感让她微微有些无措,瑾渝又说道:“浠月姑娘,我不知你是否婚配,又是否有心悦之人,但同为女子,你应当能懂世界里的一切都分崩离析的感觉吧,我真的没有想要加害于你们的皇帝,只是……你就当我是借来用用也好,若有朝一日能为阳春找到其他的容器,我便……我便让你们的皇帝回去好么,那时候……就算你们要了我的命也无所谓,任君处置……”
浠月的思绪飘了很远,她看着面前泪水涟涟的女子,暗想,自己有多久没有哭过了呢。
自己与她又谁更惨呢……
谁又不是一样,在这乱世之中拼命的在守护着那一点点念想呢?
如果可能,她真的好希望能回到十年前,哪怕是五年前,那时候师傅还没有死,如松门也没有覆灭,贺许良也没有变成如此这般人,那时候绛云的命运和自己一点也没有关系,她的世界里只有母亲,然然,师傅和贺许良,那时候不说有多幸福,可那时候一点也不像如今这样辛苦……
猛地,浠月脑海里又浮现出顾枕笑嘻嘻的脸来,她闭了闭眼,暗问自己,现在,真的有那么辛苦么……
良久,浠月抬头问道:“只要有残魂……你便有法让人复生?”
瑾渝不知浠月怎么突然问了这么个问题,慌乱的点了点头,只见浠月伸出手朝自己摊开手掌,掌心处有一个圆润的珠子,里面一白一绿两尾颜色甚是好看,她不明所以的看向浠月,这个冷冰冰的女子眼神里似乎带上了一点期待,开口道:“那,如果有最后的元神,你可能复活此人?”
瑾渝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