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知秋没有让开门,而是问道,“阿姨,你找谁?”
那女人看见他一下子扑过来,抓住他的胳膊,脸上挂了泪,“阿秋啊,你可要救救你弟弟,他被人撞进了医院,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
邱知秋有点懵。
来人显而易见的不是林朝他妈,而是邱知秋他妈!
邱知秋:“系统你给我出来,为什么我没见过这人是那个什么的后妈?”
系统零号迅速回答:“你不知道的多着呢。”我也没见过。
但一个专业的系统绝不让宿主久等,零号迅速又扫描一遍这张人脸后接入网络,才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女人化妆了。
邱知秋:“……”他把脑海里的画像调出来对比,心想:不愧是亚洲四大邪|术之一。
他静静看着对方干嚎的快要上气不接下气,才勉为其难让开门让对方进来,给她倒了一杯水。
把水递到对方手里,不等她开口,邱知秋又叹气一声说:“我去拿抽纸给你。”妆花了。
这次坐下不等他再站起身,张秋香就哭着喊了起来,“你弟弟在路上好生走着,就被撞的骨头都断了,腿以后更是好不了了,阿秋,你可要救救你弟弟啊。”
邱知秋沉默两秒,“阿姨,我不是医生啊。”他实在叫不出妈,不过现在也没人在乎称呼问题。
张秋香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很快她接着哭,“你弟弟被撞了,家里所有钱都拿出来给他看病,一分钱都没有了,你看看能不能先借给家里点?”
“可以,但我刚大学毕业,还欠着学校的贷款,手里只有两千,只怕这两千拿出来就没了饭钱,房子也租不起了,只能回家住了。”邱知秋很冷静的陈述利弊。
张秋香又愣了愣,带着眼尾纹的眼睛瞪大,这次接不下去了,这么多年继子的情况她不了解,但要真在这两千块和继子回家住,她还是愿意不借这钱。
家里的房子拆迁还能值个几十万呢,对方回去知道这事岂不是要分出去,她擦擦脸上的泪,“阿秋,你看你在这认识那么多人,能不能帮你弟弟请个律师?”
“我学的是……画画,不认识那些人,不在一个学院里。”邱知秋差点顺嘴说了上一世学的管理学,原身除了赚钱当学费就是赚钱当生活费,除了几个室友哪有闲工夫交朋友,自动扒上来的不算。
“可我听说你认识不少有钱的朋友,你看……问问他们?”张秋香小声说。
邱知秋不想为难挖苦对方,系统给他的任务是搞垮了李秉那群公子哥,还有李家,眼前的阿姨如果不是送上门来他都不认识,想也知道没多少仇恨在里面,当然也没有多少感情。
再说,在对方说出来干嘛后,邱知秋就知道这是设给自己的局,老家房子拆迁,虽然偏僻三线都够不到也能值几十万吧,用得着来找他?还认识不少有钱的朋友?他自己怎么不知道有这样的朋友,对方又是从哪知的。
“我学习不算好也没有钱,那些人凭什么帮我,至于交情,不过是看我长得好看,就想骗那些小女生一样骗我,真上门说,大门进不去就会被扔出来。”邱知秋自认自己这番话非常诚恳了,却忘了一个儿子下半辈子废了的母亲的心理。
张秋香眼泪一下子又下来了,“说到哪你都推三阻四,你压根就不想帮你弟弟这个忙,我就该让你父亲来,看看他儿子是怎么狠心不救他那弟弟,是怎么忽悠我这当娘的。”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对方吵闹的邱知秋脸色也不好看,索性坐在那自顾自看电视,任对方怎么哭都不为所动,如果哭闹能换来钱,想必对方不介意天天找自己,邱知秋看的很准。
等林朝回来时就看到这一幕,中年妇女貌似是合租人的母亲,在那哭的妆都花了,而合租人老神在在的在那看电视。
如果不是前两天下雨他打电话让对方收被子,对方虽然没吭声,但等他回来被子一点都没被淋湿,说明在林朝打电话前对方已经主动帮他收了被子。
他都要觉得自己这么多天下来的招呼都白打了,新来的合租人从此也在他心里定下了面冷心热的印象。
此刻他先进了玄关关上门,像往常一样,收拾好就开始做饭,做了汤,还炒了两个菜端到餐厅,全程对陌生人视若无睹的模样,让邱知秋在心里道一声:小伙子有前途,真上道!
张秋英以为对方是这个儿子的同学,还打定主意对方问了要好好说说阿秋的不像话,谁知道对方问都没问,径直去做饭,张秋英小声的啜泣声也被电视和厨房传来的炒菜声和电视声遮掩了,越来越尴尬,还有一丝的恼恨在其中,就是去说几句话,帮他儿子多拿点补偿,不愿意以后有本事别回老家,非得让乡邻戳断他的脊梁骨不成。
等到客厅中央造型古朴的座钟响起了七声铃时,邱知秋终于追完了这个剧今天的播放,女主一身风衣正骑着摩托赶往男主结婚的现场,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最后来了个帅气的特写,不过到了这里也就结束了,邱知秋满足了站起身。
张秋英正想着要不让孩他爹来试试,猝不及防被动静吓了一跳,对方站起来一米八的个子还是很吓人的,“干、干什么?”
邱知秋撇撇嘴,“不干什么,我去吃饭。”说着往大门外走。
张秋英有点结巴,“你、你不在家吃?”她说着看了眼餐厅桌上简单的两个菜,分别是肉片炒豆芽和番茄鸡蛋,还有一个汤,分量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