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话落那边远远就热情招呼起来,背着黑色双肩包小跑过来喊道:“妈你在这啊,我还说在外打工三年不回来,说不定找不到家在哪了。”
说这话的无疑就是邱知秋本人了,系统在空间眼睛一眨不眨,监测着宿主的心理波动,判定刚才宿主说的一段话里,确定都是真话。
张秋英笑还在脸上挂着,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刚才可以被称之为灵动的神采。
邱知秋再接再厉:“前几天你去看我,说家里没钱我也没办法,这两天我去找老师借了两千块钱,赶紧拿了回来,我弟弟腿被撞断现在怎么样了,还在医院住着吗,要不要我先去看看?”
一连串的打招呼把张秋英问傻了,回过神笑容不见,“你怎么净咒你弟弟,他都回来半个月了。”
她话刚落旁边坐着的女人打断,“哎哎怎么回事啊,腿就是伤口深发炎输两天水怎么说是撞断啊?”
“回来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让小飞再去住着吧,之前打工的钱都交了学费还欠着学校钱呢,正好我这借来的两千块钱都交给妈,不然小飞好不了留下后遗症怎么办?”邱知秋让系统控制着自己脸上的微表情,悲伤的说道。
其他人脸上开怀的表情都做不下去了,一个个在心里想着这就是邱父的儿子啊,听听,这多孝顺,自己没钱借来都要给后妈弟弟看病,和往日听到的怎么不一样。
他们去看张秋英的脸色,张秋英已经掩饰不住愤怒,看看其他人看自己怪异的眼神,只停住没出口的话:“走吧,先回家,你爸还在家等着你呢。”
邱知秋怎么可能愿意回去,回去家里就邱父一个人,他表演给谁看,不洗白他那些莫非有罪名,村里没几个人会站在他这边。
他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不太小声的小声说,“妈,我都借来这两千块钱了,你别让我和我爸分家行吗,我是实在拿不出来钱,不是不愿意给我弟治断腿,我上高中家里还掏的出学费,大学的时候学费家里出不起,我就只好去打工,实在、实在不行我再去借点。”
这话一出其他人的眼神顿时都活络的不对了,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表情上看出不对,心说这邱家是怎么回事!
张秋英气的要死,这话在外边说成了什么样子,以后她的名声还能好的了?
其他人要怎么看她。
旁边几个都没了说闲话的心思,见状一个个找了借口回家。
回了家,邱父在客厅里端着杯酒,对面坐着一位四五十的男人。
邱知秋心说这就是村支书了吧,他上前热切的喊了声:“爸,我回来了。”
他动作迅速的从身后背包里拿出一沓钱放桌子上,“我找学校辅导员借的钱,给我弟弟治断腿吧,别耽误。”又把之前的话说了一遍。
第20章
不等张秋英拉住他,邱知秋把早就准备好的台词背出来,然后站在旁边往屋里瞅,一副关切弟弟的模样,问道:“我妈说弟弟不是从医院住院回来了,怎么没在家?”
一边在心里让系统注意控制好他的表情,千万别让他当场被自己这番堪比宫斗心计的台词雷的说不出话来。
系统不解就问:哪里雷了,宿主如果不这样做,该有原身的房子份肯定拿不回来。
邱知秋新说他也没打算把房子拿回来啊,拿回来能干什么,和所谓的家人住一起,他能减寿十年。
来走一趟除了系统任务要求,只是……不甘心啊!
不甘心原身只是一个普通人要遭到这样对待,不甘心有人汲汲营营算计走原身的东西,不甘心世界好人比坏人多那么多,原身却能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他要别人也尝尝这百般滋味。
不提邱知秋径直揭穿后妈的谎言,震得在场喝酒的二人不知说点什么好,大概张秋英以为自己回家只是走一个分家的过场,分家合同书一签就此了断,一拍两散,没料到自己不善言谈沉默寡言的便宜儿子忽然开始咬人。
在外面张秋英已经把这些话听了一遍,她没急着反驳,却把眼神放在桌子上一沓钱上。
他儿子腿被撞了不假,但离被撞断相差甚远,骨头没事,就是腿上肉被铁片刮出一道深深的伤,因为去诊所跑得快血都没有流多少。
但天气炎热大夫缝好几针,只输液的药钱就几千块钱扔出去,对方一口咬定是他儿子不好好走路,到现在医药费都没给,存折里的钱原本打算拆迁后能买下个铺子,现在取出来打了水漂。
张秋英上前两步朝钱伸出手,被村支书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看看对面一脸老实相的邱父,眉毛拧了起来说道:“邱家媳妇儿,你俩夫妻找我来时候,可不是这么个说法。”
张秋英眼睛还盯着钱,嘴上说道:“我儿子被撞进了医院,这话难道有假,再说了今天主要是分家,邱知秋这孩子也是同意了的。”
村支书心说这怎么都不像是同意分家的样子,依今天这场面怕是要白跑一趟了,他让张秋英搬个凳子出来:“你这孩子别站着,坐下你爷俩喝两杯,把事捋利落。”这事干脆分家倒还好,一旦谁不同意以后就有的磨,传出去他这村支书怕是要被人骂,不说好他也不敢随便作证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