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宰指着他:“你,你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你是不相信太子殿下,还是过于自信了。”他简直是苦口婆心:“枉付殿下如此信任你我的心,你却在背后陷殿下于不义之地。你自己找死……连累我等,你是何居心?”
“我一切皆为公心。”右宰信誓旦旦:“太子殿下大才,我承认……但是他还太年轻了。”
他也有自己的坚持:“人,是会变的。”
“昔年□□皇帝多么英明神武,惹人向往,开辟大雍盛世,但是不过二十年,□□皇帝就亲小人远忠臣,如不是一场瘟疫,带走了□□,又有前任宰辅王老力挽狂澜,焉有我等?”
穆元咏走进来,恰好听到这一句,不禁大赞:“说得好!”
这右宰倒是令他看走眼了,挺有骨气的吗。
“胆子挺大,敢公然说□□皇帝的不是。”他笑得很和善。
但是听到的,却都煞白了一张脸。
右宰仍旧梗着脖子。
像一只骄傲的公鸡。
他走过来,看看他们商量得怎么样了,他从来不吝啬分最大的权力,因为他知道他能给多少就能收回多少。
那潦草的纸张散乱一地。
他啧啧两声——这字可真够草的,能看出草圣的风范。
他一个字都认不清。
“来个人跟我说说。”他刚开口,却见四周鸦雀无声,半点不见刚刚恨不得掀起屋顶的架势。
他有这么可怕吗?
只有右宰站出来,但是不是解释,而是跪下来请罚的。
穆元咏微微愣了愣,接着才想起是刚刚那句话的锅,他能说他已经忘记这件事了吗?
他根本不介意这些,也没有以一言砍人头的喜好。
谁还没有个秃噜嘴的时候,何况他私下也没少腹诽□□那老人家。
右宰请罪有三点,其一是对□□不敬,其二是试图遏制皇权,其三辜负太子信任。
穆元咏等他长篇大论说完,等了一会儿:“说完了?”
右宰:“……”
这执拗老头一下子被搞无语了。
他想着反正也豁出去了,该说的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