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副。”贺汐边把一副球拍放到箱子里，一边跟秦越说。

贺汐站在秦越的右前方，低着头，露出一小段白皙的脖颈。

鬼使神差地，秦越想起来李思雨摸他头发时那个甜甜的笑容。

似乎感觉还不错，又软又细。

秦越记得以前长辈说过头发软的人温柔，现在看起来，好像确实有那么点意思。

脑袋上突然覆过来一只手对于正在专心数球拍的贺汐来说惊悚程度不亚于[鬼来电]对夏星野的暴击伤害，他吓得差点手不稳把球拍扔出去。

“哎哟！”看清是秦越后他松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秦越对他这个反应很不满意，怎么对李思雨就是笑，对自己就是这副惊吓的样子？我还能吃了你？

秦越有些不高兴，语速很快地发泄自己的不满：“她能摸，我就不能？”

贺汐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头发上有东西。”秦越咳了一声，“我帮你拿下来了。”

“哦，”贺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谢谢啊。”

就只是一句谢谢？没了？

你就不该趁着这个话头再跟我说点什么吗？

贺汐完全没在理他，自顾自拿着球拍往箱子里放，也不知道自己背后这人的飞醋都吃到天上去了。

秦越越想越气，又在贺汐头上摸了一把，哼，就摸你了怎么地！

贺汐现在简直尴尬得要死，怎么今天一个两个的都从自己头发上拿下来东西，我不就昨天没洗头吗？

靠！

下课的时候，远远地在操场外面贺汐就看到了夏星野，走过去的时候一人给他们递了瓶水。

“贺汐你不厚道啊，回来都不跟我说一声！”他故意说着昨天晚上两个人串通好的事情，尽职尽责地来帮贺汐解围。

“你这不就知道了吗？”秦越语气中处处透着一股先知情者的优越：“况且，我也不是没告诉你。”

为了我们坚定的革命友谊，我忍！

“不管不管，你就是不厚道！”夏星野顶着秦越的视线硬插在两个人中间：“作为惩罚我要给你讲我新听的鬼故事！”

“你没事儿老讲这些干什么？”秦越十分不悦他挤开自己，一边说话一边想绕过去，偏偏夏星野这货跟长了个雷达似的，自己去哪儿他就堵哪儿。

“讲吧，”贺汐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洗耳恭听。”

秦越：“......”

夏星野清清嗓子：[那我就来分享一个卜笑笑说是初级的故事，雪子在一家普通的便利店值夜班，为了省钱，她在墙上的小广告上看了一个合租公寓，虽然地方偏远一点，但是价格实在便宜，雪子禁不住诱惑，打通了上面的电话。对面是一个声音很好听的女人，她说如果雪子愿意，第二天就可以去看房。这对于值夜班的雪子来说无疑是好事，她于是循着地址摸到了那里。]

[这地方太偏了，即使是打车，也还得走一段路才能找到，雪子到的时候，看到了一座不怎么高的小楼，大概只有六层左右。大楼门是上着锁的，但很奇怪的是，雪子轻轻一推就推开了，就好像那锁只是个摆设，楼梯已经锈迹斑斑，走上去还有吱呀吱呀的声响，她快速地走上四楼，敲响了402的门。]

[是一个女人来开门的，和电话里的声音一样，她全身都蒙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如果满意的话，您就在这里住下吧。”女人话不多，也不愿意和雪子多解释，“我就在你的隔壁，401，我们房间这儿有个里门，也通着。”]

[由于设施都还不错，雪子就住了下来，但是从那天起，她几乎从来都没在白天见到过那个女人，而她每晚都能听到沉重脚步声，就好像有人在她的床头走动一样。甚至有时候，她还能感受到似乎有东西在摸自己的脸，可是她每次都是迷迷糊糊，完全睁不开眼。]

[有一天晚上，雪子休息，在家熬夜熬到很晚，手机都没电自动关机了，她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就在这时，她又听到了那熟悉的脚步声。咚咚，咚咚。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夏星野压低了声音：[在那种抚摸的触感再次爬上来的时候，雪子猛地一回头，这次，她看到了一双通红的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