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法尔和陆榕对视一眼,道:“那就先碰个面吧。”
装饰简洁的房间里面,一个背对着门正在给窗台上盆栽浇水的男人单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拿着个水壶,听到声音后,他扭头看了一眼。
西法尔微微抿起了双唇,站在门口顿了片刻,这才走了进来。
“居然真的是你。”西法尔走到楚曜身前,道:“我可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意外。”
楚曜打量着西法尔,眉眼含笑地说道:“我也猜到你已经猜到了,所以索性就不瞒着你了。”
“为什么要瞒着我?”西法尔面无表情,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会想念你吗?”
虽然隔了数十年的时间,但西法尔依然对楚曜无法生出怨怼之心,毕竟是儿时最依赖的人,西法尔此时的心情除了激动和些许愤怒之外,更多的是安心。
相比起楚曜已经战死沙场,他更希望楚曜还活着。
即便隐姓埋名地离开他的生活。
楚曜将水壶放在桌子上,有些无奈地说道:“这是陛下的命令——我是说凯撒大帝,我也没办法,只能执行。塔方的首领从来都是隐姓埋名的存在,帝国需要我来接任这个位置,我不能拒绝,就这么简单。”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性,楚曜身为个中翘楚,当然会严格执行。
不只是他,偌大的帝国还存在无数个如同楚曜一样的人,他们恐怕到死都不能暴露身份,从很早之前,就消失在亲人的世界之中。
西法尔轻轻吸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正,您能活着,我已经别无所求了。”
楚曜笑着,眼睛里面已经湿润了,他望着西法尔,说道:“你这小子,不知不觉地已经长了这么大,都当了帝国君主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我错过了你那么多年的成长,还让你伤心很多年。”
“你的确不太合格。”西法尔一点都不怀疑的点头,道:“而且,皇兄应该是更难过的那个人。”
相比起来,罗觉和楚曜的相处时间更久一些,虽然罗觉嘴上不说,但西法尔完全能感受到罗觉压抑着的难过和隐忍。
“我的确对不住你们两个人。”楚曜又叹了口气,说道:“只是临危受命,我也无可奈何,塔方当时死了个老大,一时间群龙无首,没人能够压得住场子,哨兵和向导又分成各个派系,谁也不服气谁,但塔方又是帝国一个至关重要的咽喉组织,不可能长时间内乱,陛下就让我加入塔方,舍弃了原有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