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骷髅头一句话没说便从他们身边消失。实在是太黑了,迟昀阳伸出自己的手,都看不见手指头。
“阳阳。”易炎洌轻轻开口,若不是张嘴说话,迟昀阳真都不清楚旁边有没有人。
冰凉的手握住他的,这双手他已经很熟悉。这种环境下两个人还是一直紧挨着更安全,反正黑灯瞎火,易炎洌也看不清他。
因为周遭什么都看不见,所以向前走的过程也要更为谨慎。两人牵着手迈着小步子往前走。走了十来步,迟昀阳的脚下踢到一个硬物。这要是从前,他绝对二话不说低头捡起来。
但经过了阳光中学那次后,他长记性了,无论脚下踢到什么东西都不能捡,鬼知道地上的是什么东西。
事实证明没有捡是对的,又往前走了几步,那东西像是缠住他一样,勾在他脚背,每一次抬脚,都能感受到沉甸甸的重量。
又走出去十来步,那东西才算消失,迟昀阳刚要庆幸看不见也挺好,胳膊就撞上一个柜子,柜门自己打开,发出“咯吱”的声响。柜子里放着两个手电筒,发出一闪一闪的白光。
如果可以,他真想这么黑着走鬼屋。手电筒握在手里,光芒很是微弱,基本只能照亮前方二三十厘米的区域,更远的就不行了。
继续往前走,从头顶上方飘来令人毛骨悚然的钢琴声,婉转凄哀。那声音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三百六十度环绕在周围。
有了光,迟昀阳终于能判断出鬼屋大致的情况,他们所在的鬼屋是诊所设计。现在是在一间病房,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迟昀阳右手边就摆着一张病床。
很简陋的白色病床,一个全身包裹着纱布的人躺在上面,不断有血水从纱布里往外渗透,染红了下面的床单。在罩着脑袋的层层纱布下,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他们,从嘴巴的位置不断发出呜咽声。
这鬼屋的鬼怕不是真的,迟昀阳默不作声往旁边挪了一步。
“嘿。”
就在这个时候,他握着手电筒那只手腕突然被人从后面大力抓住,陌生的声音就在耳边。
“谁!”他猛地转头,第一个反应就是伸脚去踹。这狠狠踹出去的一脚,准确无误踢中了后面的人。
“哎呦——”那人吃痛一声,松开迟昀阳的手腕。这一脚踹在了他小腿上,当真是疼。
这一声哎呦,让迟昀阳听出点儿熟悉来,松开握着易炎洌的手,弯腰去照已经蹲在地上的人。
借助着手电筒的微光,他一下看清眼前人,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花凡……你怎么在这。”
突然出现在他背后的人正是上场考试遇到过的队友花凡。他记得花凡应该还有通过两场考试才能参加终极考试。
掐指头算算时间,他这次休息时间长,花凡后来居上好像也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