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这份遗嘱,是他突发疾病前立的,还是回光返照时立的?”
谭景行给不出答案,但很快谭昭就知道了这个答案——是之前就立下的。
有钱人都喜欢立遗嘱,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谭老爷子出了名的喜欢找律师“聊天”,大概就是怕子孙过得太舒坦,说句不太恰当的话,老爷子见律师比见亲人还要次数多。
谭昭为什么会这么笃定遗嘱是之前立的呢?因为他听到最后,发现上面还有他的姓名。
这就……很灵性了。
“这不可能!老爷子怎么可能会给小七这么多股份?”
没错,又是股份!
不过这么立也没什么问题,看立下遗嘱的时间,正好是谭昭重病进医院躺了一整个月那段时间,老爷子身板硬朗,而他将近油尽灯枯,立这样一份遗嘱,其实是间接将砝码交到三房手上。
谁知道呢,如果实在不是场合不对,谭昭都想拍着桌子笑出声。
谭某人斜斜地倚在猩红的沙发上,衬得一身黑衣的他愈发眉目如画,明明就是个病弱纨绔子,却莫名给人一种睥睨天下的感觉。
“这……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谭家众人:你那表情,根本不是这么说的!
虽然说遗嘱里,将股份的大头还是留给了谭大伯,但谭昭身上的控股超过了10%,这再加上三房和四房的控股,如果对方联合董事会,依然能对谭大伯起到威胁。
谭大伯的脸色简直难看极了,相对的,谭父的表情就舒展了一些。
各人心中都有小心思,谭昭翘着二郎腿,等最后的现金和私产都规整完,他才开口:“其实呢,我对当集团董事并没有什么兴趣,你们知道我的,我呢命不太好,眼见着是活不长了,股份对于我而言,就是一纸空头契约。”
“所以,如果有人能拿出让我动心的条件,我说不定会将股份全权赠送哦~”
谭景行:……来了来了,又是赠送。
谭父率先开口:“胡闹!这是老爷子留给你的东西,你怎能随随便便送人!”
啧,听腻了,谭昭将眼神落在谭大伯身上,很显然对方应该是看过老宅走廊监控了,眼中的忌惮真是怎么都挡不住,于是他率先开口:“大伯觉得呢?”
一个人有没有谈判资本,从称呼中就可以看出来,谭大伯显然深谙此道:“谭昭,你究竟想做什么?你气死了老爷子,还要糟蹋他的心意,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此话一出,满室皆惊,就连宣布遗嘱的律师,都讶异地抬起了头。
我天,谭家这瓜也来得太猝不及防了吧,新任的谭家家主这么不怕家丑外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