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杨树还是不安分,但也因为突发状况转移了关注点,他抓着林潜的衣襟恶狠狠的喷着酒气:“你是不是也嫌弃我?啊。林潜,你说,你是不是也看不上我?林潜,你有什么资格看不上我?!”
一声比一声大,每次喝醉几乎都会来这么一遭,刚开始林潜被他吓得半死。
毕竟杨树怎么着都不像是被人看不起的款,后来多闹了两次林潜就知道了。
其实现在杨树的父母不是他的亲生父母,他妈当时是小三,介入人家的婚姻十几年,扎破安全套生了个儿子也没能被豪门承认,还因为经常耍小聪明彻底被豪门公子厌弃了。
杨树是难产,生下他之后,他妈身体差不多就废了,拖了不到三五年就离开了,因为丢脸老家早就不承认她这个女儿了,杨树小时候甚至还在孤儿院呆过一阵。
所以杨树平时脸上的挂着的温柔的笑其实都是面具,都是为了掩饰内心最深处的自卑而已。
这也是林潜为什么会这么快喜欢上他的原因,毕竟同病相怜。
但杨树比林潜幸运的多,在孤儿院前后没住到一年,就因为聪明又会讨好人被现在的好心人领养了。
领养人本来是生不出孩子的,可社会发展科技进步医疗水平提升,竟然又生了一个女孩,就是杨楠。
杨树当时已经不小了,懂事了,他哭着跪在地上求自己的养父母不要抛弃他,甚至还许诺长大以后一定会照顾妹妹这才勉强被留了下来。
“咳咳。”胸腔被积压的生疼,林潜咳得满面通红,眼泪刷刷往下掉,杨树却像是完全没看见一般,红着眼睛言辞狠厉地质问林潜。
他掐着林潜的脖子,看着自己手下的那白皙的面皮上逐渐憋出青紫的痕迹,脸上也露出了而已满满的笑容,就像是扼住了命运的咽喉一样满足。
杨树科科科地笑了,声音冰冷阴森:“让你们看不起我,私生子怎么了,又不是我愿意当私生子的,我一定会拿到属于我的东西,过的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好,我要掐死你们,总有一天我肯定会一个一个地都掐死你们。”
他嘶吼着,喉咙发出风箱似的嚯嚯嚯声音,仰着脸大声地笑:“哈哈哈,就像这样掐死你们。”
林潜因为缺氧额头上青筋暴起,张着嘴巴也说不出话来,勉强从牙缝中刚挤出来一个“杨”字,嘴巴被牢牢捂住,他伸手去掰杨树的手指,可折腾到现在已经完全没力气挣扎了。
林潜双腿弯曲,被杨树以诡异的姿势压在身上,双手松松垮垮抓着对方的手腕。眼前发花,甚至都看不清楚面前杨树疯狂的面容。
就在林潜以为自己难逃一死的时候,杨树忽然松了手,抬起身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林潜虾子一样地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脚蹬着地面使劲往后退,知道脊背紧紧贴着墙退无可退。
他喉咙干痒,咳得眼泪鼻涕到处都是,惊恐地看着嘴角依旧挂着诡异弧度的杨树,后怕地想自己刚才差一点就变成一具尸体了。
“嘶——”杨树拧着眉毛晃了晃脑袋,两根手指使劲按着太阳穴的位置。
要是之前,林潜早就贴心地去问他是不是不舒服,甚至还有可能会端茶递水精心地伺候着,可现在林潜自顾不暇,甚至自己使劲捂着嘴把抽泣的声音硬生生吞下去,生怕引起对方的注意换来跟刚才一样残忍的暴虐。
杨树像是忽然清醒似的,眼神也没了刚才的疯狂,视线落在林潜的身上:“小潜,你怎么在这儿,你躺地上干什么,我不是在喝酒吗?”
他环视一圈,惊疑地问道:“我在你家?”
“你脖子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哭什么,别哭呀。”
如果不是林潜身上还疼着,一定会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他战战兢兢地缩了缩脖子,似信非信地看着杨树,最后在杨树的百般解释下原谅了他的暴力动手。
其实杨树没有失去意识,只是在外面装的太辛苦了,想要发泄放松压力,就借着醉酒打林潜出气而已,后来类似的事情又发生过几次。
次数多了林潜就不相信他完全不记得了,但杨树当着他的面大哭了一次,林潜想着他也难过,也可怜,两人抱头痛哭一场,竟然原谅他了,甚至还默许了对方的“家暴”行为。
每次打完林潜,杨树就会顺势想要跟林潜发生关系,但因为林潜实在太排斥这件事了,真的是很认真地反抗,即便杨树力气不小,但在不伤到自己的前提条件下也不可能进洞,所以好几次都是以杨树气氛摔门离场告终。
想到林潜被打的鼻青脸肿,甚至被逼到角落里哭着喊着用刀子割自己手腕求杨树不要强迫自己的场景,陆小可眼前红了红。
有那么一瞬间,被林潜的情绪感染,他是真心恨杨树,真的想上刀子捅死他一了百了的。
可也觉得这样真太便宜他了,咬着吸管琢磨怎么从他最在乎的事情上下手,让他彻底一无所有,比林潜的下场还要悲惨。
服务员上了冷饮正准备转身,杨树也酝酿着下一波攻势,似乎今天一定要把林潜拐上床。
这时候,陆小可忽然开腔了:“杨树,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就为了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