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喻看他脸色实在是不好,关切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李风也适时问道:“弟媳这是怎么了?”
李喻听到弟媳两个字满头黑线,称呼弟弟不行吗,又不是女人。
文瑾白勉强笑了笑,摇头示意自己是真的没事。
李喻将信将疑,还以为他是以为打碎了碗碟,怕被辱骂才会如此,便安抚道:“没事,不小心打碎就打碎了吧,不用放在心上。”
看文瑾白点点头,又低下头去,李喻又给他重新夹了些菜到碗里,这才继续听李风说话。
刚刚的话题已经打断,李风便又说起别的来,“我还听说西南那边遭遇百年不遇水灾,地里庄稼颗粒无收,然而朝廷不思赈济灾民,反而凭添赋税,那边民不聊生,好多灾民流离失所。”他喝了一口酒,感慨道:“这世道,还真不知道是天灾无情还是人祸难逃。哎!老弟,你平时不是最不耐听这些的吗?怎么今日却感兴趣了?”
李喻笑笑,“人都会变的嘛,这些事情闲着无事听来倒也有趣。”
“嘿嘿!说的也是。”李风点头,“还是我们这里好啊,虽然闭塞了一点,但好歹天高皇帝远不是?”
李喻替他斟酒,附和道:“正是,正是。”
他们这边说着话,没想到隔壁桌的人却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骂道:“天灾人祸!好一个天灾人祸!只怕天灾为辅,人祸为主罢!只是可怜百姓,君在庙堂,不见路边枯骨,犹自粉饰太平。”这人操持的口音却并非本地口音,想来是个外地人了。
李喻与李风对望一眼,觉得这人说的话似乎跟他们谈论的话题有关,李喻悄悄打量过来,却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老者,独自坐了一桌自斟自饮,刚才的话他说得很愤然,此时正吹胡子瞪眼睛的。他身后站着两个护卫随从打扮的人,看起来很是壮硕。
两人也不知道这人的话是不是真的与他们相关,人家也没指名道姓,李喻微微一笑,便转移了话题,不再谈论时局。他却没有注意到,文瑾白轻轻颤动的身子。
李风此时已经醉眼迷蒙,“老弟,你真不来帮老哥看场子,反而去做小买卖?你知道老哥绝不会亏待你的,不如你再考虑考虑?”
“不了。”李喻坚定的拒绝道:“我知道老哥是一片好意,想拉小弟一把,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胸无大志,这种麻烦事儿,我是最不喜沾惹上身的,还是做点小买卖糊糊口就行了。”
李风笑了,听到这话也不再强求,“行吧,随你便,反正老哥的地盘上,你随便怎么做买卖我都不过问,行了吧。”
李喻知道李风这话是承诺他了,端起酒杯,朝他致敬,“如此便多谢老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