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一个远房表亲便是在肃州那边,去年那边来信,说是肃州在肃王爷的带领下日子过得可好了,肃王爷体恤百姓疾苦,前面三年免了百姓的赋税,后来三年之期一过,赋税可是只有十五税一。”
“嘶……”所有人都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来,怎么可能有这么低的税?整个大齐国也找不出来吧?而且肃州,他们都知道肃州可是南荒之地,穷乡僻壤的,这么低的税,那肃王年年进贡朝廷的又从何处来?他们都知道,封王封地的产出税额可是大半都要上贡朝廷的,好一点的封王,税率跟朝廷一致就不错了,有那贪婪的封王为弥补这一点,变本加厉提高税额或是巧立名目各种苛捐杂税,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免税,还十五税一的。这可比朝廷的税都低啊。
当然也有人不相信这话,那人嗤笑道:“信不信由你,我那远房表亲当初受了灾,什么都没了,原本还想过来投奔我,结果在肃州安顿下来,到现在不仅有田地,还住上了青砖瓦房呢。我告诉你们,要是这个乱局再继续下去,我便收拾收拾去投奔我那远房表亲去了。”
有人点头附和说道:“前些日子我也听一个做买卖的掌柜说了,肃州现在可不是穷乡僻壤了。那里百姓现在生活富余,很多商人都跑到肃州去做买卖了。”
看样子他说的是真的了,所有人都是艳羡的表情,这么说来,这肃王那是真的很难能可贵的贤王了,要是他能够早日抵达京城,成为这天下之主,他们是不是也就跟肃州百姓一样,不用交太多的税了?
这样的话题在各个地方都有,甚至很多人都开始期盼起来,希望联军早日到来,希望肃王能够第一个到达京城。
李喻身着布衣,坐在路边的馄饨小摊上,听着这样的说辞,心中很是满意,很好,舆论工作这些天做的还是不错的嘛。等真到了会师京城的那一天,肃王名正言顺,众望所归,加上民心所向,谁还能够撼动其地位?
而南王,大张旗鼓,算盘打尽,到头来是否能接受这样的失败呢?
李喻是前些日子跟着其余几十人乔装打扮后进入京城的。虽说现在的京城戒备森严,可是他们联络上了与陈老有交往的老臣,在他们的帮助之下,这么几十个人乔装改扮之后入城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他们进城之后,很快就分散开来融入人群之中,去完成李喻下达的任务,其中之一就是在百姓中宣传肃王的仁政以及仁义之名,让百姓们都能认识到只有肃王入主他们才会有更好的日子过。
成效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于是现在大街小巷,禁卫军触及不到之处百姓谈论的便是这些话题了。
照样一身布衣的吏部尚书刘如海坐在李喻身旁,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心中却没有半分轻视之意,他早就在陈老的来信中知道李喻这个人,也听说了他的事迹,能够凭着一己之力,将莒平县乃至整个肃州都改变的年轻人,怎么会没有本事?而且现在他可是肃王的心腹谋臣,肃王能走到现在这一步,这人步步算计,可谓是功不可没。
李喻进城后,就按陈老所言,秘密找上了刘如海,与他详谈了一次,在确认了此人可靠与否后,这才说出了后续计划,让他能够尽全力从旁协助。
刘如海一开始听了他的计划还有些不明其意,不过,既然陈老已经交代了,让他尽力协助李喻,便也没有多问,到现在他才算是明白了一点李喻的用意来。
没想到才短短时日,京城中的百姓态度就发生了大转变,以前他们还在抱怨气恼联络反叛,让他们的日子不得安宁,现在,他们都希望肃王成为皇帝,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刘如海也终于明白了民心的可怕,难怪了,自古明君都能顺应民意。而李喻这一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不过才几十人而已,就已经做到了。这让他更是不得不佩服。
“李大人,接下来我们又该如何做?”刘如海小声问道。他不敢小看了李喻,虽然李喻站在不过是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可架不住他是肃王身边最信任的红人,因此,他是半点也不敢轻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