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一下信之的徒弟,怎么能说是费心呢,”殷衔缓步走了过来,在差不多三米远的地方停了脚步,微微偏过头,看向了斯然,“你叫斯然,是吧?”
斯然心里一个咯噔。
这红衣厉鬼该不会这么记仇,为昨天那句话过来挑事吧?连他的名字都打听到了?
殷衔温声道:“小然,你也是信之的徒弟吗?”
斯然一抖,整个人泛起一股恶寒。
隐画叫他小然,他最多是有点不自在,毕竟只是相识之人,这样称呼不太习惯,而殷衔叫他斯然,那真的是浑身上下都是一阵恶心,哪哪都不对劲。
斯然强行压抑住翻白眼的冲动:“不是。”
说罢,就看到殷衔那张温柔的面孔瞬间便冷了下去,好像和云信之没有关系的事务,在他的眼中,就和路边的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斯然被他这瞬间变脸惊得一愣,有种电影院大屏幕看恐怖片女鬼出场的惊险之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踩到了颗石子,脚一歪,整个人往后倒去。
斯然:“……”
累了。
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内心格外的平静,并不害怕,只是有一些羞耻罢了。
这修真界内,大概只有他会以这样一种丢脸的方式摔倒了。
斯然这边的情况当即便被云漠察觉到了。
他本可以用灵力直接将斯然给托起,但不知为何,或许是当初尘幽谷的后遗症,云漠下意识地拉住了斯然的手,往身前一拽——
斯然正满脸安详地迎接后脑勺磕地面的疼痛到来,却冷不丁地传来一阵拉力,整个人在片刻停滞后,飞速地换了个方向,往前方撞了过去。
他再一次地磕在了云漠坚硬的胸肌之上。
几日不见,这胸肌是越发的硬了。
斯然默默地捂住鼻梁往后退了一步,还在揉着鼻子呢,就看到殷衔那张死人脸瞬间又笑容满面了起来。
斯然:“……”
这人是不是进修过戏剧变脸啊?
“原来你们是朋友啊,”殷衔又换上了那张故作温柔的脸,对着斯然柔声道,“我就说,这临观峰本是云漠一人所住,突然搬了个人进来,肯定关系匪浅呢。”
斯然捂着鼻子,套用了云漠的经典名言:“不劳殷宗主费心了。”
殷衔轻轻歪了下头,盯着斯然那张面孔,看了好半天,一直到斯然头发丝都快炸起来了,才轻笑了一声,道:“小然的皮肤真好,又白又嫩,比许多女修还要好看。”
斯然眨了眨眼:“谢谢,你的皮肤也很白。”
殷衔笑了笑,刚想说话,就听到斯然又道:“就是这铅粉是不是没抹匀?你看你的脖子那里,还有一块是黑的呢。”
殷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