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发现没?”白修挑眉示意了沈危一下。
“他是个医者。尧山上那个少年倒下的时候,他第一个跑过去,你弟弟昏迷了,他明明不想管你们的事情却又忍不住去看,你刚刚才打了个喷嚏,他就要给亲自你熬药。”
“……虽然他可能会故意给你熬苦一点,咳咳!这个不重要。”
对于裴风然的恶趣味,白修心知肚明,连忙假咳一声,略过。
“所以,你懂了吗?”
沈危听完身为仙君朋友的白前辈对仙君的描述后,在心里和他所知的仙君对比,默默点头:“白前辈,我懂了。”
白修顿时高兴了,凡是能坑到裴风然的他都高兴。
“懂了?那就赶紧找病人来哭吧?”
沈危一愣,他以为白修说的是仙君天性悲悯,愿意帮助别人,没想到是这种计策:“啊?这样能行?”
“不然呢?”白修没觉得有什么,一脸的理所当然,“你以为那家伙的心肠能有多硬?”
“何以为医?德不近佛者,不可为医;才不近仙者,无以为医。这话说得很好,只是,恐怕大多数医者都做不到,但若是你家仙君的话……好吧,我、勉强承认。”
不在裴风然面前的时候,白修还是很乐意夸奖他一番的,虽然看起来也很不情愿就是了。
[不愧是仙君,果真是悲天悯人,自己远不及也!]
沈危之所以那么希望裴风然能留下来当国师,并不是想把他绑上自己的战车,只是想尽力回报仙君对自己的帮助罢了。
但他现在才发现,他错了。
仙君如此才德,愿意出山帮他已是大幸,他不应该再为难仙君。想来白前辈之前那些话也只是开个玩笑,提点他罢了。
仙君如此性情,如果天下太平,是否能让仙君少操心一点?
[也许,这才是他对仙君最好的回报?]
思索了一阵后,沈危恭敬地给白修行礼,感激道:“感谢白前辈指点,沈危明白了!”
白修会错意,还乐呵地对他摆手:“既然明白了,那就去做吧。”
“不过,等会儿的药别忘了,记得喝完!”
还是没能躲过一劫的沈危:“……是。”
***
大军在睐城修整过一段时间后已经彻底恢复。
于是,沈危下令前往京城。
这是最后一战,也是绝对他们命运的一战。
被保护的最周全的谢时玄坐在马车上,用手掀开帘子,抬头看着天上肆意游弋已经开始逐渐化龙的的青蛟,面色平淡:“不用打了,已经成了。”
裴风然也笑着赞同道:“哈哈,想来也是,那位公主殿下必不会让沈危专美于前啊。”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裴风然可不觉得楚久玉就真的像她介绍的那样,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女子,这句话形容被她一掌劈晕的沈难还差不多。
“那接下来要谈的,应该就是皇位的归属了吧?估计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裴风然不在意,只是优雅地摇了摇扇子。
“面对这个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不知道他们两个会怎么想。”
沈危想要这个皇位吗?他会将剑指向一个追随爱慕他多年的女子吗?